自从会d城上班之后,我早起的习惯依旧没有改变。
可是,无论我多么早出门,街上总是挤满了上班的人。
对于不堪回首的往事,我们都会有一种不切实际的怀念,每天我骑着电瓶车上班时,总会想起那个开上一个小时车程的我。
那是一去不返的时光,也是值得庆幸的现在。
到单位时,只有负责值夜班的老头,他总是喜欢眯着眼睛抽着烟,看着我进来。
“早。”我喊一声。
“来了啊。”他回一句。
几乎每天,我和他都是这样的对话。
进入办公室,开灯,拿着水壶和拖把去盥洗室,在烧水的间隙里,我会把办公室里里外外拖一遍,然后拿着抹布把几个办公桌、椅、电脑屏幕、键盘、鼠标擦拭一遍,等一切都做完,我的同事也陆续来了。
就这样,谨小慎微地重复着同样的事情。
既然不用再开车上班,我就寻思着把这辆陪伴了我一年多的马三卖掉,不过再买之前我必须得把它修理一下,不然连卖废铁都不见得有人要。
候到了一个休息天早晨,我独自一个人出门弄了点早饭,然后把马三开去了修理厂。
“我这个车卖的话能卖多少钱?”在师傅爬上爬下给马三检查的时候我问道。
“万把块钱吧。”师傅叼着根烟说道,腾起的烟雾把他的眼泪熏得眯成一条缝。
“万把块……”我犹豫了,买来的时候花了三万块,开了一年就折损了三分之二,更别说我还搭进去很多修车的费用。
“怎么样,想卖的话我现在就叫人过来验车。”师傅从车底下爬出来,蹭了一鼻子的灰,“你这个车年限太长了,又是手动挡,卖不出价格,而且很多零部件都要更换。”
“保险才买的,两千多。”我说道。
“那没的办法。”师傅说。
“我再考虑考虑。”我想到卖车,肯定要咨询一下那个半吊子的绵羊和野路子的钢蛋,虽然他们俩的不靠谱程度各有千秋。
车子弄完之后,我准备离开。
一坐进去之后,双手握着方向盘,上面反射着油腻腻的光泽,这是快磨出包浆了。
一种久违的熟悉感迎面而来。
这辆车也是伴随着我一年多的老朋友了,开着它,我不用再起早贪黑地去赶大巴车,不用再担心刮风下雨、风吹日晒,它就像一条听话而又忠实的老狗,虽然浑身是缺点,却又布满了我孤独的回忆。
“还是不卖了吧。”我拍拍方向盘,嗫嚅道。
反正又卖不出价格,万一哪天需要用车的时候还能派上用场也说不定呢。
下午,我还是和绵羊约好了见个面。
他走到马三跟前,前后打量了一下。
“一万多块,赶紧出手。”绵羊抽着烟说道。
“一万多就卖了?”我问道。
“你这个车能卖一万简直是撞大运了。”绵羊解释道,“一年一检,不找黄牛还过不了,反正你现又不用车,还不卖掉?”
“平时不用,万一哪天要用呢?”我说,“这年头没有车根本就不会走路了。”
“那就再买一辆,走去4S店逛逛?”绵羊一谈起汽车,浑身都充满了力量一样,两眼只放光。
说着,他拉开了驾驶座的车门,一骨碌钻了进去。
虽说不是他的车,但他开起这辆马三一点也不含糊,轰鸣声加上汽车零部件的磨损声交相呼应,这辆2007款1。6L手动标准型汽车愣是被他开车了推背感,引擎在转速超过4000转的时候,就会出现了另一种奇怪的声音,估计是轴承的问题。
绵羊一路开到了斯柯达的4S店门口,一下车就开始介绍起来。
“有一款斯柯达的翻身之作,绝对是今年的王炸——科迪亚克!”一进大门,绵羊就兴致勃勃地介绍起来,“我很看好这款车。”
我们在崭新的一辆科迪亚克汽车周围转了一圈,绵羊和销售两个人就说了一圈,从动力到配置,从价格到优惠,有时候我都分不清哪个是销售哪个是绵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