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麟一行人来到贡院后,看着黑压压的数千人,不由一笑:“早知道这样,就不来了。”
“哈哈,也只有你有如此的自信。”张茂笑着调侃道。
祁谦看着如此壮观的场面,神色中突然流露出一丝感怀:“我决定了,参加后年的会试。”
“哈哈,廷益,你终于想通了。”张茂听闻好友的决定,大喜过望:“你再不参加,我都感到了愧疚了。”
赵麟目露惊讶,他这才知道,这位祁兄竟还有举人的功名在身。
“赵兄弟,是不是感到很意外?这家伙若不是沉迷杂学,可能早就通过殿试,进入翰林院了。”张茂一本正经笑道:“好在现在也不晚,考取个功名,对祁老爷子也有个交代。”
祁谦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赵兄弟,你赶紧通过明年的乡试,到时咱们就能一起参加京城的会试。”
赵麟听了,则是大笑道:“祁兄,我现在院试还没过呢?连个生员都不是呢,你这话未免太早了吧?”
一旁的张茂却道:“赵兄弟,对于别人也许有难度,对于你,我是有一百个信心的。”
他们聊的正欢,这时突然一道惊喜的声音传来:“赵兄。”
赵麟一怔,循声望去,发现正是昨天在相国寺门口遇到的“田孝廉”田瑞。
他今天的气色,明显好了许多。
“田兄,昨天收获怎么样?”
赵麟想起昨天他卖字画的事,不由打趣道。
田瑞难得露出笑容,微微一躬:“还得感谢赵兄传授的技艺,昨日画了多幅,全部售光,收获颇丰,不但为付兄买了一副棺材,也挣够了单间住宿费。”
赵麟一怔:“那位付……走了?”
“是的,等我卖完字画回去,发现他已咽气,被抬到了旅店外面。我就买了一副棺木,把他送去了城外的义庄。”
田瑞与那人关系终究很浅,谈及此事时,神色倒没有太多的伤感:“走了也好,他家里的那帮人,也终于能轻松了。”
赵麟一怔,从田瑞这句话他倒是能推测出一些八卦来。
不用说,那位付禾的家人,应该也早就受够他了。
半辈子不事生产,全靠一家老小省吃俭用,供应他读书。
可此人高不成低不就,再加上其人品有问题,他的病亡,想必他的家人也不会太过伤心。
说不定,还有种解脱的轻松感。
“赵兄,我同伴来了,就先行告辞了。”
“好,预祝田兄榜上有名。”
…………
又过了一刻钟,贡院的大门终于打开了。
先是一队衙役高呼:“让下道,要放榜了。”
众童生虽万分期待,还是让开了一条小道,供张贴榜单的官吏通行。
赵麟、张茂、祁谦一行人,看着远处的这一幕。
“赵兄弟,张贴榜单了,不挤过去看看?”
张茂戏谑看着赵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