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小宝道:“你既是知道味道不妙,便赶快解开老子的穴道啊?”
话一出口,韦小宝立即想到:“郑克爽小乌龟是消遣老子来着,嫌老子弄得他不死不活,如今也来个如法炮制。他奶奶的,这叫作以什么什么之道,还治什么什么之身。”
郑克爽不理会他,自顾自说道:“我国姓爷当初何等的威信显赫?哼哼,只怕世间无人匹敌。可我爹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生了我这个不肖子孙。朝廷一个劲儿地打台湾的主意,可我……韦爵爷,你说我如今最恨自己的是什么吗?”
韦小宝心道:“自然是恨自己戴了绿帽子做乌龟,将好端端的阿珂给老子夺去了。只是这个却不便说,说了老子只怕有的苦吃。”
韦小宝只得含含糊糊他说道:“过去的事儿,那也不用提它。”郑克爽摇摇头,道:“不提也不中。这件事儿在我的脑子里,一时一刻也忘不了。”
他眼睛望着屋角,那里有一只小小的蜘蛛,忙忙碌碌地织着一个小小的网。
郑克爽缓缓道:“我最恨自己的,是杀了你师父陈近南”韦小宝没想到郑克爽说出这句话来,不由一怔。
郑克爽道:“陈师父是好人,有本事,有担当,是个铮铮铁骨的男子汉。我听了我师父冯赐范的话,拿他做了眼中钉、肉中刺。其实只要你师父与我师父和好,咱们台湾自己伙里不起哄,朝廷能拿国姓爷怎么样?所以说,凡事都是自己衰败了的,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对不对啊?”
韦小宝心道:“你师父与我师父自伙里斗,那好得紧哪。若不是他们斗得一塌糊涂,亲亲好阿珂成了你国姓爷的媳妇,老子抢起来也不大好意思了罢?再说,我师父也不干。”
嘴上道:“我师父死了,你师父也死了,陈年老账的,不算也罢。”
郑克爽道:“我那时候是个公子哥儿,我师父武功何等的高强。‘一剑无血冯锡范’,江湖上何等的英名!我却不用功夫,连他老人家一成的武功也没有学到,整日里自命风流,到处留情。”
韦小宝心道:“学武又苦又累,不学也罢;至于风流什么的,那也不是什么坏事啊?咱哥儿俩一个样,倒是一对宝,宝一对。”
郑克爽道:“待得国破家亡,寄人篱下,什么狗屁小流氓小无赖都来欺负,后悔也是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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