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调回国内了,所以今天来看看您!”
她买了很多营养品,宁玉安看他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急忙拉着她进了屋。疗养院的格局类似独立的小洋房,一共二层,功能区一应俱全,宁玉安住的这栋花园最大,是当初女儿宁茵多花钱选的。
“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我一个人吃不完的。”宁玉安泡了茶,又让阿姨切点水果给沈昱宁吃。
大概也只有在外公这里,才能感受到家的温暖了。
“您年纪大了,该吃一些有营养的东西的。“
沈昱宁喝了茶,在房间内环视一圈。宁玉安爱书法,客厅完全被他当做书房来用,书架上挂着许多字,有些被裱了起来,有些就那样随意的放着。她认真的走到书桌前看了看,视线定格在一张有点折了的纸上。
上面是陈与义两句诗。
海压竹枝低复举,风吹山角晦还明。
宁玉安的字一向洒脱潇逸,不拘一格,唯独这两句,风格跟其他的差别很大,倒是不太像他的字。
“外公,这幅字送我好不好?”
宁玉安背着手走到跟前看了看,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
“这是我瞎写的,不太好,你要喜欢就拿去吧。”
沈昱宁小时候跟着练过一段日子,但是写得不太好,她没什么耐性,宁玉安索性也不教了,后来她也明白,写字这事讲究个天分,有些人靠临摹,而有些人重在风骨。
她就是没什么天赋的那类人。
“去年你那个外院的老师梁任年搬到我们这了,你一会儿要不要过去看看,他们夫妻俩身边没个人陪着,我看了都不落忍。”宁玉安看着她,试探道。
沈昱宁收起那张宣纸,小心翼翼卷起来,声音低下来竟然带了点哭腔,“外公,梁老师不会想要看到我的,我作为他的学生,已经够失败了。”
她垂眸,眼里暗了暗。
“好好好,你不想去外公不逼你,那你告诉我中午想吃什么,外公给你做好吃的。“
宁玉安七十有八,但看她仍旧是个小孩子,一来跟前就要问吃什么喝什么,恨不得把家里所有的吃的都放到外孙女面前。老人疼爱孙辈的心大多如此。
“可不敢麻烦您,一会儿我来下厨,您正好尝尝的最近刚学的手艺。”沈昱宁笑着把宁玉安带到沙发上,又给他打开电视机,然后卷起袖子进了厨房。
她厨艺一般,也就凑合能吃的水平,但是念着这份心意,沈昱宁发誓要在阿姨的帮助下好好做完一桌子菜,她在厨房忙得热火朝天,炒完菜端上桌时,发现客厅里多了一个人。
不知道顾逢晟什么时候来的,沈昱宁出去时,他正坐在宁玉安对面,专心致志同他下着象棋。
“外公,吃饭了。”
她走到两人跟前,没什么情绪的叫人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