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庆靖没有说什么就回去了,他一走,喜延年便窜到了喜清欢身边,急急问道:“小姑姑,祖爷爷怎么来了?”
“说是来看看。”喜清欢看他惊讶成这样子,不由失笑,好像之前她也是这样惊过,“明天就去镇上了呢,捕了多少鱼了?”
“才四桶呢,挑去了小的就只有三桶多点儿了。”喜延年有些懊恼的叹气,“小姑姑,这两天的鱼好像少了很多呢。”
“这湖才这么大,我们又天天网,当然会少啦。”喜清欢倒是不意外,她想挖池塘囤鱼除了怕别人发现过来逮之外,也是担心这湖里的鱼越来越少,这个才是她担心的重点。
在湖边站了一会儿,喜清欢便回了家,现在捕鱼的事有江洛在,她也不用担心明天交不出去鱼。
回到家,喜婉悦已经喂完了鱼,正蹲在院子里看瓦罐里的蚯蚓,手里还拿着一桶小树枝,时不时的去挑动一下。
喜世廉和喜守业还在院子里坐着,喜庆靖却不知去了哪儿。
喜清欢打过招呼又钻进了自己屋里,明天又要去镇上,她得把需要的东西写下来,之前一起想着买些小鸡小鸭,可连着两次去,都被她给忘记了。
午饭后,喜清欢把要带的东西整理了一下,这一次比前两次少了许多,鲫鱼只有三个木桶,而且只装了八分满,鲈鱼只有两条,弹涂鱼倒是多了些,装了半桶多,喜清欢把两条鲈鱼留在了厨房,喜守业和喜世廉还在养伤,需要多补些,冬笋最多,品相上佳的挑了满满两个竹篓,剩下个子小些的有破损的还堆了一堆。
尹氏这两天也没闲着,跑了两趟山里,一共猎了六只山鸡,两只野兔,她也没敢走远,所以收获不多,倒是山菇野菜之类的带了一篓回来。
这一次,喜清欢没准备带上野兔,陶家只给八十文一只,而那次杨从金把野兔皮和野兔肉分开却卖了九十五文,足足差了十五文一只呢,这可不是小小的蚊子肉呢,十五文拿去买下白米都够吃好几日了。
李氏还记着邵家上次的礼,有心想回一份,可是,现在的家里哪有什么能比得上邵谦送的那两样,思来想去,只好做了邵谦喜欢吃的香煎弹涂鱼,还有喜清欢那次做的烤笋,当然了,李氏和尹氏做的比喜清欢做的味道好了不止多少。
这些东西,喜清欢央着尹氏分了一小份出来另外包着,准备送给陶管家,其他的,分成两份,一份给邵谦,一份给喜翎欢。
这样一来,弹涂鱼又少了一半。
不过,光这些东西,也足够他们几个累的了,一早,喜守业和喜世廉都起来了,看到四个孩子各挑着满满一担东西走那么远的路去镇上,两人都有些愧疚,明知他们不是第一次去镇上,还是叮嘱了又叮嘱才目送他们离开。
喜清欢几人走了以后,两人都叹着气回了屋里,他们都不是糊涂的人,知道现在只有好好养伤,尽快的好起来,孩子们才不用这么辛苦。
喜清欢几人挑着东西直接去了陶府侧门,看门人看到他们,果然客气了不少,直接带他们去了那个屋,然后去通知陶管家。
陶管家依旧亲自过来验过了货,过了秤,喜清欢没忘记给他带的两样东西,他也乐呵呵的接下,便带着喜清欢去账房。
“小四,上次的笋做的味道极好,能告诉我怎么做的吗?”陶管家边走边问,脸上笑意盎然,看来那烤笋极对他胃口。
“不瞒您老,上次那是我自己做的,这次的是我二伯娘做的,比我做的可好多了呢。”喜清欢笑着说了一句,便把油焖笋的做法告诉了他。
陶管家一一记下,便问了些其他的小事,喜清欢也很认真的应答,一边有意无意的问及江翰林家的消息。
陶管家倒是没有隐瞒,一一回答。
意外的,喜清欢知道了江翰林家准备十一月初一回乡祭祖,而且江家的新院子也确定了下来,只和陶家隔了一条街,祭祖过后,他们便要搬进去,陶管家还帮她和江家管家提过,让她继续送菜过去。
“江翰林离家这么多年,一直对家乡的鱼鲜念念不忘,你送的时候可以多挑一些,别的食材倒是无关紧要,还有,江家失散多年的嫡长孙回来了,这段日子,他们府上需要的食材一定不少。”陶管家明摆着就是提醒喜清欢要把握机会。
喜清欢哪里会不懂,再三谢过了陶管家,便装出好奇般问道:“江家的嫡长孙叫什么名字?好好的一家人怎么会失散呢?”
“江小公子叫清洛,至于怎么会失散,外人就不知道了。”陶管家只提了提江家嫡长孙的名字,对别的却是一言带过,还左右瞧了瞧,停步提醒喜清欢道,“小四,我是喜欢你这个丫头才跟你说这些,可你要是送菜到了江家,千万不可胡乱打听,江家在京中为官那么多年,家中的规矩可不是寻常人家能比的。”
喜清欢脸色一正,真心道谢:“谢谢陶伯伯,我一定会小心的,绝不会给您惹麻烦。”
她是陶管家介绍的,有个什么事,难保江家的人不会迁怒陶管家。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没看错。”陶管家缓了脸色,笑着送她回到那个院子。
从陶家出来,喜清欢便把江家的生意告诉了喜冰欢几人,她留意到江洛听到江家时表情有些波动,心里越发的好奇。
“江家的嫡长孙怎么会失散呢?”不愧是四胞胎之一,喜冰欢的问题和喜清欢异曲同工。
“我也问了,不过陶管家说不知道,还特意叮嘱我去江家送菜的时候不能胡乱打听,不过,倒是说了那个江家嫡长孙叫什么名字。”喜清欢和喜冰欢走在后面,边说边注意着前面的江洛是什么表情,只是,江洛一脸淡然,一点儿也瞧不出什么不妥来。
“叫什么名字?”喜延年也挺有兴趣,扭头问了一句。
“江清洛。”喜清欢随意的回答道。
江洛听到这个名字时,身僵了一下,按在竹扁担上的手紧了紧,心里已然翻江倒海般的汹涌,他生怕自己露出破绽,便紧咬牙关低头走着,一边却支起耳朵听着。
喜清欢有些疑惑的看着江洛的背,奇怪,他怎么没反应呢?难道她猜错了?
“江清洛?”喜冰欢惊诧的重复着,目光扫向江洛,笑道,“江清洛,江洛,洛哥儿,你们的名字才差一个字呢,难不成是亲戚?”
“我是孤儿。”江洛淡淡的应了一句,言下之意是不认识什么江清洛了。
“呃,我开玩笑的嘛。”喜冰欢碰了个软钉子,没意思的撇了撇嘴,不说话了。
“行了,我们还有好多事要做呢。”喜清欢一笑置之,招呼几人去喜翎欢家,今天还有好多东西要买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