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伸出手,轻轻托住颜梨的下巴。
颜梨顺着她的力道抬起头,他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
之前在春满楼时,他因为个子太高,嗓音不够细软,不像其他小倌一样会讨客人开心,向来是最不受待见的,他接的客人大都是粗人,进了屋子便直奔主题,从没有这样安静而暧昧的时刻。
虽说自己双腿尽断,无法配合,但朱宁若想与他欢好,也不是不能做到。
朱宁的手指顺着颜梨的下巴缓缓向上,抚摸过他的脸颊,停到他的眼角,那里还有未干的泪痕。
朱宁轻轻将泪痕抹去,颜梨长长的睫毛颤动着,在眼下打下小扇子一样的阴影。
这个世界的女人需求更加旺盛,眼前的人本就是朱宁喜欢的类型,虽然之前做过小倌,但周身气质干净清爽,像处子一样无害诱人。
看着他顺从垂下的眼帘,朱宁有种错觉,那就是自己可以对他做任何事。
朱宁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几个黄色镜头,有想把颜梨压倒的冲动。
手指的温度逐渐升高,连带着身体都热了起来,腿部不自觉地夹紧,朱宁被自己的身体反应吓到,急忙把手收回来。
“颜梨,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说罢便仓惶离开。
颜梨看着她逃跑般的背影,面色白了一瞬,她明明是有些情动的,却戛然而止,是突然想到自己的身份,觉得自己污秽肮脏吗?
朱宁从东屋出来时,脸颊有些泛红,朱有义抬头看她一眼,又悠悠躺下。
小样儿,也就和人家牵了牵手,亲个小嘴儿算顶天了,就羞成这样,没出息。
第二天,朱宁去春满楼上课时,迟到了几分钟,好在没人和她计较这个,去小教室时,好几个小倌已经坐好等她了。
朱宁隐约听到他们在谈论前几天被丢出去的小倌,也就是颜梨。
“我第一天来时刚好遇到他了,他是为什么被丢出去的?”朱宁突然出现在两个聊天的小倌身后。
“朱夫子,真是的,吓奴家一跳~”一个小倌被吓到,娇嗔着往朱宁身上甩手帕。
上了几次课后,朱宁偶尔也会和学生们聊几句课外话,小倌们时常对她撒娇,只是出于职业习惯,并没有真要勾引朱宁的意思。
另一个小倌稍微正经些,回答道:“夫子有所不知,被丢出去的人叫颜梨,年纪不小了,论辈分儿还是我们哥哥呢,只是他长得五大三粗,还不会哄客人开心,有一回,常员外想和他玩点新鲜的,没想到他不仅不配合,还把常员外打伤了。”
果然是得罪了客人,朱宁想着,自家颜梨看着就是好脾气,能让他奋起反抗,那个常员外肯定很过分!
“什么叫玩点新鲜的?”
小倌暧昧地看了她一眼,“自然是小皮鞭、红蜡烛和一些可爱的小玩意儿啦。”
朱宁面色变得凝重,这些东西在别的小倌那里可能是情趣,但颜梨不会撒娇说软话,这些东西对他来说怕是和酷刑差不多。
“然后呢?”
“自然是大爹爹让颜梨给常员外磕头认错,但常员外不高兴呀,说让颜梨在大厅里自己玩自己给大家看,这事就算揭过,要奴家说呀,这常员外也是个坏心肝的,我们的身子要是被旁人都瞧了去,以后还有谁愿意找我们呀!后面夫子您应该就知道了,颜梨哥哥誓死不从,被大爹爹打断腿扔出去了。”
朱宁心疼得厉害,她猜到颜梨在春满楼里过得不好,却没想到实际情况比她想象中的更严重。
春满楼根本不把小倌当人看,而可悲的是,她眼前这些十来岁的孩子们早就见怪不怪。
下午,朱宁去了茶楼一趟,发现杨秀已经开始讲新故事。
“话说一天傍晚,王秀才回到家中,刚踏进院子,天色便忽地阴暗下来,阴风乍起,枯叶纷飞,眨眼间,院中突然出现一个貌美男子,他身着白衣,身形飘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