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赖这儿了。”
“你还赖这儿。钱就那么容易给你呀?”
“我给你下跪?”
“那不用。”
“磕头?”
“好好想想,一万六呢。”
“你不就是要送礼吗?!”三儿突然起身叫起来,“老子就不送礼!”
“我什么时候说送礼了?”方处长紧张地看看门外。
“不送礼你叫老子想什么?!一万六怎么了?你买老子鱼、黄鳝,你白给老子钱哪?XX党的官就这么不要脸哪?抢哪?老子就不送礼,不给老子试试!”
“你叫什么你叫什么呀?”方处长压低声音问。
隔壁临墙的人都赶过来,站门外看究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有人来了,三儿声音更大了:“老子就叫了!他妈的什么狗官!去年送的鱼,到现在还不给钱,还叫老子好好想想!你欠我钱,我想什么呀?不就叫老子给你送礼吗?老子就不送!”
“我什么时候叫你送你了?”
“老方,怎么了?”有个当官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他在这儿耍横。”方处工指着三儿说,“把他拖出去。”
“敢!”三儿瞪着方处长,“你耍横我耍横哪?不就占着你是鸟处长吗?不给钱老子到你们领导那儿闹去,老子问问他,这儿是不是国民党地盘!把我拖出去。”
“欠钱就给呗。”
“不服气。”
“你欠老子钱,你还不服气!跑多少趟了?不给钱叫老子想想!你要老子送你什么?他妈的你是刮民党吧?XX党的脸都被你这狗日的丢光了!”
“老方,给他不就完了吗?”
“没说不给他。”方处长白了一眼三儿,“条子!”
三儿从口袋里掏出一沓条子,鄙视地扔到桌子上,心想,他妈的跟婊子一样。
领完钱,三儿就赶到客房部。陈会计正在订房间,一见三儿就掩嘴笑。三儿给陈会计递过烟。陈会计说:“早该狠一点,狠一点早就给了。”三儿笑笑。
三儿要定房间,陈会计叫三儿先回去问问,说别这边房间订好了,学校那边钱又交了。三儿又给陈会计递上火,点头说:“对对,还是叔办事细致。”
“我是做会计的,二十年了。会计就得细致,出借了要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