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昊洛讽刺他:“都拿了五万元定金了,还心疼那五元钱啊?丰道士真是勤俭持家。”
“我的钱,来的多花的也多,其实到了最后根本剩不了多少,只能求个温饱,自然要节俭一点。”
“丰驰,”陈昊洛面色平静的对他说:“我是来给你争论这五元车费的事情吗?”
丰驰听出了对方的愤怒,便老老实实说:“好吧,我交待还不行吗?不过你不要被吓到。”
“你说。”陈昊洛说。
“事情是这样的,”丰驰说:“你还记得那天你带我第一次去金宝苑的时候吗?有位穿着旗袍的女服务员给咱俩送水果拼盘,我盯着人家看,你还取笑我来着,就那个特别好看的女服务员,记得吗?”
“你别告诉我,你看上人家了,”陈昊洛冷笑:“给我说重点!”
丰驰继续说:“什么看上不看上的啊,我真没有这心思,我当时觉得她特别不对劲,就是那种身上没有什么精神气,这特别奇怪,你知道的,人活在世上,有时候就凭着这一口精神气才有神气,但是那位女服务员虽然化了妆,看着很漂亮,但是那妆特别虚,你看过聊斋吗?就像画皮一样那种感觉。”
“所以你怀疑她是鬼?”陈昊洛皱起眉头问道。
“那倒不至于,她肯定不是鬼,鬼没法在大白天里出现,她那种情况,像是和鬼呆的时间长了的感觉,整个人精神气都快没有了。”
“那么你在金宝苑找到鬼了吗?”
丰驰愁眉苦脸:“没有找到,但是发现了另外一件事情,你那个南哥,真的很不简单,你知道他做什么生意吗?”
陈昊洛说:“什么生意?”
“他组织女服务员卖卵子。”丰驰一边说一边用手在自己肚子处比划了两下。
陈昊洛心里一惊,下意识的捂上他的嘴巴,声音也压低了:“你别胡说八道!你知不知道这种事情是犯法的吗?”
丰驰要挣扎开他的手,陈昊洛不让,没有看到丰驰点头答应他,他心里不放心,感觉这小子迟早要闯出祸来。
丰驰无法,只要伸出舌头舔了下他的手掌心,果然陈昊洛下意识的放开了手,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手掌心:“你也太恶心了吧。”
丰驰说:“我心里有数。”随即他看着陈昊洛,说:“你刚才是不是担心我啊?我好开心啊。”
“你开心个毛!”陈昊洛没好气的说:“我是怕你不知轻重连累了唐闻嘉和我。”
丰驰笑着说:“我不管,我就是觉得你是在担心我,我就要开心。”
“行吧,你开心就好。”陈昊洛无奈,觉得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组织女服务员卖卵子?”
丰驰说:“证据自然是有的,但是我的证据没法拿出来当做人类法律抓人的证据,我知道这些,是一个叫映红的女服务员给我说的。”
南哥请丰驰去金宝苑做一场法事,去去晦气,丰驰便去了。
金宝苑的风水其实一般,虽然有水有山,但是山水不相接,有道是“山水有相逢”,只有山水相通了,才会形成一个完整的气运环。
南哥自此接手金宝苑以后,把这里打造成了休闲度假的胜地,主要接待一些有实力的公司来此处游玩。
金宝苑最鼎盛的时期,甚至作为市级招待指定地点,接待过政府人员,后来全国大面积的反腐,金宝苑才慢慢落寞下来。
但是根基大,落寞的也有限。
丰驰抱着公鸡在金宝苑基地转了一圈,他确定这里面一定有鬼,但是他找不到,这种事情不是没有碰到过,他也没有很在意,仔细询问了南哥,可有什么事情发生过没有。
南哥在茶水室,眯着眼睛想了想,说,金宝苑自从落寞后,经营一直没有什么气色,但也不至于赔本,所以他就一直这么不咸不淡的开着,大约一个月前吧,他手下有位女服务员怀孕了,要回老家领证,他便准了服务员的假,结果这服务员一去不回,说来也奇怪,自从那位服务员不回来后,他这养殖场的鱼苗是死了一批又一批,刚开始他也没有在意,以为是工人们技术出了问题,好好排查就是了,结果不管怎么排查,怎么呵护,那鱼苗就是都长不大,照样死去,有人给他出主意,说这事情邪门的很,感觉不像是技术上的问题,反而是“其他东西”的问题。
南哥以前在道上混,手上沾过血,用他年轻时候的话来讲就是:阎王爷都没有来要我的命,还怕什么小鬼?
但是这人一上了年纪,就免不了有些信神信鬼的,南哥表面上不说,私底下还是找了丰驰过来,说是要做做法事。
丰驰听完后,心想:“这法事怎么做?我连鬼在哪里都找不到,做不做不都一个样?”
他找来唐闻嘉商量,没说他找不到鬼这种事情,只说这个事情有些棘手,唐闻嘉一心追星,便说:“你就随便做做,应付应付他,没效果就没效果,顶多弄一个咱没有本事的名头。”他认为一场法事抵一张生日宴会门票,也该够还人情了。
结果丰驰听了他这话,特别生气,认为他轻视自己,把自己同那些招摇撞骗的跳大神的相比,便铆足了劲儿非要找到那鬼,把南哥的问题解决了。
唐闻嘉一看丰驰这较真劲儿,又是一个二话不说,朝南哥大吹特吹了丰驰一顿,南哥一看自己请来的大师能真的解决问题,便大手一挥,五万元定金直接划到丰驰账户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