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侧门应该是为了家中规矩多的女郎方便,不惹人注目,少受非议。
“长明,你怎么看?”
多年好友,云避尘知道他想问什么,当年王氏一组崛起,许多能臣受到太后一党的打压,圣上年幼,太后公然执政,阴盛阳衰。
薛灵韵的做法无疑是在培养潜在的敌人,扰乱祖制。
这些云避尘都知道,左迁三载,一千多个夜晚他仰望星空,回望自己失败的前半生,不断深挖内心深处。
他发觉他其实是敬佩太后的,敬佩她的野心,敬佩她的才智。
他一连八贬,终究是技不如人。
所以他时时刻刻关注京城动向,他刻意引起圣上注意,为的就是赴京报仇,一决高下。
谁承想当初的陛下已经变成太后。
“我认为这没什么。”
刘恪贞来了兴趣,双手负立:“长明是觉得女子出来走动是好事?”
“嗯。”云避尘颔首。
他着实欣赏不来娇养在深闺的贵女,且他对自己有十足的自信,他不认为女郎可以追上自己。
所以薛灵韵的举措对他来说无足轻重,毕竟构不成威胁。
谢之仪将两人的对话尽数听到耳朵里,心想自己果然没看错人。
从拐角处走出,她没有戴帷帽,也没有带丫鬟,目不斜视,孤身一人进了侧门。
刘恪贞用手肘捣捣好友:“这不是谢女郎吗?”
“你那么激动作甚?”云避尘睇了他一眼。
“这话没良心,我孩子都三岁了,你还是孤家寡人,可不得替你谋划?”
刘恪贞见好友默不作声,偷偷笑了一下,抱臂道:“等一会儿罢。”
没一会儿,谢之仪便出来了,脸色平静。
“谢女郎。”刘恪贞提声喊了一声。
谢之仪这才朝他们望去,露出一个清浅的笑来:“云大人,刘大人。”
刘恪贞小声对云避尘说:“我去那边等你。”
说来也是有缘,在回京的路上与谢女郎相识,结伴走过一程,没想到回京后又屡屡碰面,刘恪贞认为这是天定的缘分,命里的姻缘。
“谢女郎去看过了?薛国师说的什么?”云避尘问。
谢之仪迎着他的视线,不躲不闪:“灵韵说我有治世之才呢。”她侧了侧头,似是开玩笑:“说不定以后你我二人是同僚呢。”
复皱皱鼻子:“唉,不过这简直是天方夜谭,灵韵怕是唬我呢。”
“某倒是很期待与女郎做同僚。”
两人相视一笑。
“女郎与薛国师是熟识?”云避尘捻了捻手指。
谢之仪瞟了他一眼,讶异他的敏锐:“嗯,是个谈得来的朋友。”
“那女郎可知薛国师的来历?”
这个谢之仪再清楚不过,不过他问这个做什么?
秋水一样的眼眸烟波流转,谢之仪绽放出一个极美丽的笑来,梨涡显现,甜美动人:“自然是知晓的。”
谢之仪将自己知道的一一告之,包括薛灵韵在平洲受难。
云避尘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