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父皇的笔迹!
朱标的名字写得最大,可见其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但其次是朱林的名字,旁边还写了一个优字,显然是在夸赞朱林优秀。
然而。
当他看到自己那小小的朱棣两字时,尤其是下面的那把叉,脑子嗡的一响,紧紧咬着嘴皮,绯红的鲜血都渗了出来。
三个名字不同写法,让朱棣浮想联翩,他头脑发昏,能理解大哥的名字被写得最大,可为什么自己竟连朱林都不如啊!
这段时间压抑在他内心的愤懑突破了底线,勃然而出。
为什么?
自己是皇帝的儿子,朱林不过是个民间少年,父皇却向着对方。
他的目光发红死死的盯着这张白纸,牙齿咬得嘎嘎作响。
朱林不过是个下贱的百姓。
自己可是父皇的亲生儿子呀,孝顺了这么多年,却换不来朱林这几个月带给他的短暂新奇吗?
朱棣很痛苦。
他自认除了这两个月做的几件事有些不对,此前一直恪守本分,甚至为了让父皇骄傲,年纪轻轻的就跟着大将上战场杀敌,好几次都身处险境。
可即使如此,父皇对待自己甚至不如一个民间少年。
他想不通!
他环视了一圈奉先殿,紧握成拳,顾不得等朱元璋回来,便大步向外走去。
“殿下……”
正在门口守着的马和一脸奇怪,刚喊了一声,朱棣便跑得连影都不见了。
……
燕王府。
朱棣在书房中将瓶瓶罐罐砸了个稀碎。
听到声响的徐仪华皱着眉头,走到书房门口,并未进来,奇怪道:“王爷,你又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如何生气?进宫见父皇不是一件挺好的事吗?”
“好个屁!”
朱棣猛地一转身,用一双发红的眼睛瞪向了徐仪华。
王者之威虽比不上帝王之怒,但即使身为王妃的徐仪华也跟着一颤。
“怎么啦?”
她小声问道。
朱棣慢慢闭着眼,摇着头,泪水竟止不住的从眼角流下:“比不上!比不上!父皇,甚至觉得我连一个小毛孩都比不上啊!亏我还想着到了北平一展本事,出生入死,为父皇为大哥镇守边关,原来,我在父皇心里什么都不是,只不过……是一把叉而已!”
“我就是个叉!”
“我真傻,我是个叉,我就是个大傻·叉!”
……
朱棣连嚎了几句,身上力气被卸完了,一屁股坐倒在稀烂的平平罐罐零碎中。
“啊?”
徐仪华被燕王彻底搞懵了。
没办法。
她只能壮着胆子走了进来,试图扶起燕王,可还没来得及发问,燕王的双眼突然变得可怕,猛的一把死命抓住了徐仪华胳膊!
“徐仪华,本王现在是不是很可笑?”
“徐仪华,你是不是觉得本王也是个傻·叉?是不是在你心里,早就觉得本王比不过朱林那小子?所以才和那小子眉来眼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