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心来,扭动着身躯呈现S形进入了茂密森林里。
方一入林,白沚就发现了自己的同类,甚至不少。
有隐藏在树木枝叶间的青蛇,有埋伏在落叶下的灰褐色腹蛇,甚至还有一条不小的眼镜王蛇!
还好那条眼镜王蛇身长不过一米多,在打量了白沚一番后就退走了。
白沚发现森林里的厮杀远比他那方小山谷残酷的多。厮杀,无处不在,暗藏的杀机防不慎防。
他都差点被一只野狼埋伏,好在白沚两米多长的身躯有些唬人,还算是有些威慑力。在他露出恐怖的毒牙后吓退了那只野狼。
狼的智慧极高,它知道这是有毒的蛇,一旦自己中毒受伤,在森林中就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权衡利弊,它放弃了。
在森林中,可以饿肚子,但绝对不可以受伤!
白沚爬上了一颗高大的衫叶树,眺望远方,他极好的视力看到了南方是数不尽的群山峻岭,而北方几座山峰后就仿佛没有了山林。
甚至,他在森林北部,发现了袅袅炊烟,那是人烟!因为野兽不可能会生火,而且许多野兽都十分畏火。
白沚并没有生出去看看人类的想法,一条蛇去看人类,是去给他们送道蛇羹菜吗?
他打量着东边那座高高的山峰,那里有着巨型禽鸟盘桓,白沚甚至看到了那只苍鹰的身影。
但苍鹰并没有看到白沚,毕竟苍鹰高高在上,它的眼神再犀利也不可能同时注意多个猎物。当其锁定目标时,眼光聚焦都会集中在猎物身上,导致猎物再怎么隐藏伪装都无效。
白沚爬下了高大的树木,游荡了大半天,是该回去了。
这片森林太危险,其中不乏虎豹豺狼,甚至蛇类的许多天敌,比如蜜獾。
在这森林中白沚已经发现了四五只,好在他视力强大早早避开了。
在这里生存太危险,且他居无定所,又没有水源,很容易死在这样的森林里。
在不够强大前,白沚不会再轻易出谷的。他是水蛇属类,最长可以长到四五米长,甚至极限六七米长。
他不是蟒,一般这个长度就是极限了。但六七米长的蛇类,想想就足以令人发寒,在森林中几乎很难遇到敌手了。
白沚小心谨慎的避开一些捕食者的陷阱,准备原路返回。
但他吐出的蛇信突然感知到了别样的气味,那是从未感知到过的气味。
白沚扭动着身躯,埋在草丛中缓缓游动,远远望去只见一片草丛仿佛被微风吹动晃了晃,其实草下隐藏着一条冷血的毒蛇。
草丛前方,一个身穿粗布衣服的中年男子满脸痛苦的躺在地上,左手死死掐着右手,身旁还放着柴刀、弓箭之类的捕猎工具。
这是个中了毒的猎人。
他脸上已经浮现了黑色,显然中毒已深,白沚看到了他的右手上有两个小孔,那是毒蛇咬过的痕迹。
在不远处躺着一条淡黄色的同类尸体,腹部被破开蛇胆已经没了。虽然死的不是白沚,可看到同类尸体仍旧心中有些不舒服。
而若没有他人救治,这个猎人也只怕走不出这片森林了。哪怕这毒性不深,可是对于没有医药的猎人而言已是去了大半条命。
白沚有些好奇,这里已是深山老林,人类近乎绝迹的危险丛林,他孤身一人为何要来这里?难道,这个猎人是为了某些珍惜无比的东西?
山林中,珍惜无比的东西,大概除去金银矿脉,也就只有灵花奇草了。
白沚心神一动,他看向了猎人腰间的一个香囊,其中装着什么东西,哪怕猎人已经中毒可还是下意识的护住它。
于是,白沚就耐心的等待着,等着猎人死了,或者中毒到心肺无法动弹,再去上前一探究竟。
白沚一向是个极为有耐心的捕猎者。
猎人眼见右手手臂上的黑紫色越来越蔓延,他脸上极为痛苦的左手持刀,哐当一声,手起刀落,斩断了半截右臂,猎人仿佛野兽一般痛得低声嘶吼,惨叫不止,他还压下了声音怕引来某些可怕的野兽。
猎人的鲜血喷薄而出,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散,他忙用一根不知名的兽筋缠住右臂然后撕下粗布衣服包扎住断臂。
中年男子满脸狰狞,痛得竟然流下了眼泪,右臂血水渐渐浸透了粗布条,他吃痛拿起砍刀放弃大弓之类的负重,不再去看地上自己的半截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