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大夫这个行业里也是一样,各自揣着自己祖传的了不得的药方,能治一种病,就能称霸一方,好多人求上门来请他医治。
所以医者之间,就算面上笑脸相迎,称兄道弟,人家也不会将自己所学所知,凭白告诉你的。
可梁嫤,这位京城来的梁刺史,却反其道而行之。
无论是谁去问她,但凡她知道,就尽数相告,还生怕问她的人听不明白,深入浅出的讲解,直到提问的人恍然大悟,她倒比请教的人还高兴。
这让一开始背后说她坏话的人,自己都汗颜,只觉在她面前立不住脚,抬不起头来。似乎是被梁嫤所带动感染,众人如今都格外自觉的遵守着隔离区的规定,不需人提醒,就能入院就穿“白大褂……”,勤用消毒水洗手,勤于观察自己的体温,甚至有些还自觉的跟着梁嫤学了一套保健操,没
事儿的时候就在院子里动动扭扭。身体好,抵抗力强,才不会被外邪打倒。
这就是为什么同样是瘟疫,却有人容易被感染,有人不易被感染的原因。人体内的内环境不同而已。
经过梁嫤和吴郡郡守的通力配合,吴郡的瘟病控制情况大有改观。
全民积极防御,感染人数急速下降。
连续多日没有新的死亡病例上报。
这日梁嫤正在隔离区的诊室里洗手,打算待会儿就回去,昨日收到来信,说李玄意到了淮南郡,过几日就会过来和她汇合。
回信是不必了,倒是可以等他来了,叫他看看,没有他,她一样可以做出一番事业,一样可以成事!
梁嫤嘴角微扬的想到。
她正抬手要去拿帕子擦手,忽然从门外冲进几个人来。
几人都带着口罩,手上还套着棉布的手套,很是防备的看着她。
梁嫤看着来人一愣,“这是做什么?”
几人只紧紧盯着她,却没有说话。
只见门外缓缓走进两人来,走在前面的是郡守刘信,后面的则是同是京城里来的王太医。
梁嫤心下一顿,暗道来者不善。
就见王太医板着脸道;“据有人举报,梁刺史有发热症状,且头面微显红肿之症,疑似被感染大头瘟!需得隔离观察!”
梁嫤皱眉,她有没有发热,有没有感染大头瘟,她自己会不知道?
“王太医,说话要讲究凭证,我如今就在这儿站着,敢问你,我可有发热?可有看到我头面红肿?”梁嫤反问道。
王太医上前抬手探向她额头。
梁嫤立时后退一步。
王太医看着她笑道:“梁刺史不必紧张,咱们都是大夫,医者更不能讳疾忌医,鄙人不才,还是给梁刺史诊个脉吧?”
梁嫤担心他手上有端倪,不肯让他靠近。刘信道:“梁刺史这般躲闪,分明是心虚。您不必担心,您自己就是大夫,亲手救治了不少的大头瘟病患,更是应该心中无惧才是。如今只是隔离观察,您好了,亦或是发现并非大头瘟,就会将您放出来了
!”
刘信说完,一挥手,周遭戴着口罩手套的人上前将梁嫤围住。
“得罪之处,还望梁刺史海涵,咱们也是没有办法,为控制瘟疫嘛!”王太医说道。
梁嫤被人挟持住,直接带进了隔离区的一个单独的房间内。
她刚被推入房间,房门就从外面上了锁。
窗户也朝外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