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图垂死挣扎一下:“应该不至于出门就遇到骗骗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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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最恐怖的火系,哪怕给我来个冰系的也可以啊。
“可我记得你在冒险团的时候只是过路顺便摘了几棵薄荷都能碰到火系骗骗花的手气。”罗莎莉亚说这话的时候语速稍微有些快,我跟着她的声音回忆了一下,骗骗花的恐怖已经想不起来了,只能回忆起团长班尼特拉着我在骗骗花的攻击下一路狂奔几乎要上不来气的绝望窒息感。
虽然事后他连连道歉反复和我说是他的错,但是我还是觉得自己不该手欠去多拽那几根长在一起的薄荷……啊,顺带一提,自那以后我再也没在野外摘过薄荷和甜甜花了,毕竟在冒险团的那段经历告诉我,哪怕只是在清泉镇附近采摘日落果都有可能被丘丘人射手注意到,更不用提一些危险度更高的地方了。
至于在猫尾酒馆调酒做菜实验用的那些材料,基本上都是班尼特冒险归来的时候顺便帮我带的。
罗莎莉亚单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在想什么,罗莎莉亚小姐?”
“嗯……”修女眯起酒红色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我:“我只是忽然想起来,你在班尼冒险团的那段时间里,班尼特的确很少过来教会找人帮忙治疗了。斯黛拉是会医术,还是会魔法?”
不,魔法什么的……那对我来说有些过于奢侈了。
“只是对动植物较为了解……野外的话,也很擅长寻找生命力强大的药草罢了,药效会好很多,不算是魔法,说到底还是班尼特的体质很好,用药仔细些就能痊愈更快。”
罗莎莉亚眯起眼睛:“和你做菜总容易让人觉得原材料更新鲜一样么?”
“差不多。”我回答的坦坦荡荡,这的确是不属于一般人的能力,可我这么多年倒也不觉得这是什么需要隐瞒的异常。
对与我所能接触到的愚人众来说,这一样可以说是非常、非常、非常,没有用的能力。
毕竟至冬的土地是冰冷的,冷得生不出任何的东西。
在我过去成长的环境里,我只能记住终年不散的风雪和没有花草和生命的枯萎土地,所以哪怕卡佳带着期待上报了我的特殊能力希望能在队伍里挣得一席之地,我在愚人众上级的眼中仍然是毫无价值的废物。
我无意和人叙述我过去所经历的苦难,好在罗莎莉亚也不耐去聆听这些无聊的故事,她单纯因为注意到我的能力而有些兴致勃勃,只是月下树梢,晨曦渐起,我看着她打了个哈欠,很理直气壮地推开了自己面前只写了个开头的报告。
她看看纸,又看看我。
“我记得今天不是你的班。”
“是的。”按着过去的习惯,我应该是在蒙德城里到处聊天打探情报,但是其实早从上个月开始这项日常已经改成了从冒险家那里采购一些店内需要的野外材料,所以我现在应该是在过我严格意义上的第一个假期。
“反正你也闲着没事,还是帮我写这玩意吧。”
她很大方的舒展手指,给我比划了一个数字:“两万摩拉,给我写一份……唔,这么一看也算是你的第一个委托?”
从进来第一天就很想感慨了,学医救不了蒙德人。
“我希望您能尊重一下我的身份,罗莎莉亚小姐,您多少还记得我其实算是愚人众吧?就这样让我写你们教会内部的任务报告真的没问题吗?”
“哎呀……”罗莎莉亚撇撇嘴,一脸的不情不愿:“可是这玩意写起来真的好难受啊……三万摩拉,”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啊罗莎莉亚小姐,万一被发现了最后你也只会拿我献祭吧——”
“四万,我可以保证不说是你写的。”
“……五万摩拉,附带帮你模仿笔迹。”
“成交!”
话音刚落,罗莎莉亚立刻以肉眼难以分辨的速度踢掉了帽子和外套直接把自己塞进了我的被褥里,迅速躺平后,修女小姐闭上眼睛,很舒服的叹了口气:“你写完了再叫我起来……顺带午饭和下午茶也都拜托了,对了,餐后酒我要选味道清爽一点的。”
我看着已经安详闭上眼睛准备睡觉的罗莎莉亚,替她摆正了随意甩在一边的长靴后,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蒙德,真自由啊。
在替罗莎莉亚小姐奋笔疾书的时候,我抽空思考了一下如果这项代笔工作可以发展成长期业务的可能性,只不过之后可能更需要搞定负责教导罗莎莉亚的老修女和更高级别的人物,成功讨好领导的好处很多的,比如说之后的定期报告内容可以摸鱼轻松一点,直接套模板照抄复制之前的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但是听起来感觉这行为实在是过于像个努力搞事激情内卷奋斗事业的反派了,所以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