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的意志,我等本不该多加猜测,只是这种事情……”
“没什么不行的,你们在蒙德已经做过类似的事情,若非公主的血亲突然出现阻止……罢了,不提这个。”
“蒙德的风龙……那是因为……”
“装置……不行……”
“身体……崩溃……”
啊。
好吵。
那些聒噪的声音忽大忽小,是谁在说话?
听不清楚,不想听清楚。
“并非让你减少深渊的侵蚀,而是让你们想办法让深渊之力与这具身体得以同化……”
“冰之女王的爪牙……愚蠢……惊动……”
“不行……神之眷属的体质……我们会失败!!!”
“啧……哪里来的龙蜥……!!!——它疯了吗!!!”
在数名深渊法师惊愕的驱赶之中,那只巨大的龙蜥强行破开深渊的封印与法师护盾的环绕,落入其中。
它漂亮锋利的岩甲早已被层岩巨渊的淤泥污染侵蚀地伤痕累累,残破的甲面之下是被反复挫伤的新鲜血肉,在深渊使徒抬手阻止下的沉默中,深渊的咏者们看着这只龙蜥只是沉默的看了他们一眼,随即踉踉跄跄的走到被带回来的“贵客”身边,然后卧了下来。
为什么没有醒呢?
它很好的完成了所有的任务,是觉得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吗?
它发出讨好又可怜的哼唧声,轻轻用脑袋蹭了蹭对方毫无反应的冰冷手臂,又小心翼翼扯了扯她的衣袖,那么巨大的一只龙蜥,扯动衣袖的力度却轻地连她的手也没有被拽下台子。
如此小心,如此迫切,如此不安。
——可它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龙蜥不甘心的轻轻嗅了嗅,只是清澈的生之气息被深渊的污浊掩盖了,什么也闻不到。
它似是无法理解对方不愿醒来的行为,原本低缓柔软的声音渐渐变得急促又慌张,最后龙蜥的声音已经几近哀求的呜咽,它张开嘴,把一个始终含在口中带着血迹的残破人偶放在了她的手边。
——没有人看到她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草神的眷属是来自森林的血脉,拥有驯养元素生物与其亲近的能力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深渊使徒慢条斯理地解释着,“这只龙蜥也已经被深渊侵蚀了,不必在意……”
“可是,大人——”
深渊法师指着他身后的方向,声音在发抖。
“您的身后……”
什么?
深渊的使徒不解的转过身,看见的是被漆黑的污浊吞没全身的黑影缓缓起身走下台子的动作,以及不知何时被她握住的、此刻已经被高高挥起的漆黑长刀。
——在意识的最后,他对上了那双无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