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可听得尴尬极了,何径寒等久了,不耐烦把手上没抽的烟一甩,径直走了进去。
小皮鞋的跟踩在瓷砖地面上,哒哒哒的作响。
陈星:“叫何总可以,你叫姐也行……”
下一刻和走进来的何径寒撞个正面,陈星一怔,“何、何总?您怎么……”
何径寒十分自然,微笑打招呼,“你们也都在呢,好巧。”手伸到水龙头下,“我在外面打了个电话,顺路过来上个洗手间。”
陈星所有的话又都憋了回去。
等何径寒开始洗手,陈星已经不在了,而夏可么,想一起走的时候被何径寒喊了一嗓子,挺尴尬的站在一边。
很有十几秒,整个卫生间只有水声作响。
何径寒洗好,慢条斯理扯出一张纸擦拭,夏可眼观鼻鼻观心站的特别直。
久等她不开口,何径寒悠悠说话了,“工作好玩吗?”
夏可:“就、就是工作。”
工作哪有好玩不好玩的啊。
何径寒笑,笑意不达眼底,“呵,工作?在饭局上被推着陪酒,没陪对还被人拉到洗手间单独骂,这工作可出息了啊”
“你和我说想换种活法,这就是你想要的活法?”语气讽刺极了。
夏可被说得有那么一瞬间的无处容身,使劲儿低头。
何径寒走过来,两个人距离霎时极近,夏可下意识想退,何径寒没让,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一人眼神凌厉如刀,一人眼底蓄满了藏不住的窘迫。
对视静默。
大小姐凤眼无情,而夏可眼底不自然的,浅浅晕了一层水气。
女人亟待出口的刻薄嘲讽,因着这么点湿润,又堵在了喉咙里。
长眼的凌厉一敛,视线到底柔和几分。
再想到夏可姑姑的去世,还有刚才被不三不四的人那么一通说……
何径寒长出了口气,尽量心平气和的问,“闹够了吗?”
夏可愣了愣。
何径寒:“甩几句话就跑了出来,我不去找你,今天要是不碰到你,你就不准备回去了?”
顿了顿,何径寒补充道:“我去过医院了,你姑姑的事情,都知道了。”
夏可嘴唇嗫嚅,半晌话没说出来,眼底的委屈却漫了上来。
看得何径寒心软了。
女人掐着她下巴的手放开,转而温柔抚了抚夏可的脸颊,轻声:“你姑姑的事,我是没及时知道,但我工作多忙,你了解的。”
“我有错,但问题不全在我,你憋着不转达,这事我们得各打五十大板,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