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一愣,胡子又气得翘了起来,但他哼了声,还是乖乖地给季杼守床去了。
于是我安安心心地瞅着周身一圈儿兵,思索着怎么办才好。这可是咱大夏自己的兵,还都是好小伙,杀不得,最好也别伤了,该怎么办呢,有点麻烦。
忽然,我眼前一亮,瞅了瞅顶上房梁,一鞭子扫了上去。
牧景天鼻青脸肿的藏在人后大叫:&ldo;她要逃!&rdo;我心想这厮反应还挺快,蓦地脸色一变,就听&ldo;啪&rdo;地一声,那鞭子已然断成两截,而跃到半空的我也因此摔回地面,好在我借势滚出一圈,泻了力道,才没有大碍。
只是,如此一滚,我也把自己滚到了那些兵的刀下,刷刷两把架上脖子,我立马成了待宰的羔羊。
&ldo;哈哈哈!&rdo;牧景天从人后头钻了出来,不顾脸肿,笑得面目全非:&ldo;报应!这就是报应!哈哈哈哈!&rdo;
我默然盯着手里的鞭子,这是默禹送我的东西,当初能救下我和伯靡两人的命,当然不会无缘无故断掉。
只是我向来贴身放置,除了沐浴时,会将它暂时放在床边的暗格中。
能进我素云院的人可不多。
我抬起头,看向华儿,眼里没有怨,没有恨,只有一丝极淡极淡的感伤。
她仍低着头,死死盯着自己的足尖,不发一言。
牧景天背着双手在我面前踱步,他似乎很喜欢这一动作,只可惜他不晓得,他现在的猪头脸让这个动作不仅毫不潇洒,而且可笑至极。
总算,他脚步一顿,冷笑道:&ldo;子午艾啊子午艾,你很厉害么,还想逃是不是?你逃啊!老天都不让你逃!唉……你长得和我女儿可真像啊,可我看着你这张脸,就想把它刮花!把它划烂!我不会让你顶着跟我女儿一样的皮相去死!&rdo;
&ldo;牧大人。&rdo;
出声的是自始至终只说了一句话,安静地看完整场变故的染娘,姚松染,此刻她亦只是平静道:&ldo;子午艾固然有错,你也不应太过激愤,毕竟,扰了杼儿养伤,可就不好了。&rdo;
虽只有一句,却让牧景天倏然清醒。
他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ldo;是,我太激愤了。如今要紧之事,是赶紧杀了这罪妇,以免其再欲对大公子下手。你们,动手吧。&rdo;
&ldo;我看谁敢动手!&rdo;
冰冷又熟悉至极的声音从所有人身后传来,却不是往日平和淡漠的腔调,而是夹杂了太多怒火,如飓风,如暴雪,让大殿内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深的寒意之中。
离门最近的那位大臣哑着嗓子道了句:&ldo;夏,夏后……&rdo;然后&ldo;扑通&rdo;一声跪俯在地。
其余的人也一个个反应了过来,扑通扑通,全都跪下来,连呼夏后。就连拿刀架住我的那两个小侍卫,也互看了眼,将刀一收,干脆利落地跪了。
只可惜,收刀的动作不够麻溜,在我脖子上划拉出了两道红口子。
伯靡跟在姒少康身后,一看我这样乐了:&ldo;哎呦我说子午啊,你怎么凄惨成这副样子啊。诶你不是最喜欢给人下药了吗,这些人都拿刀架你脖子上了,怎么还好手好脚活蹦乱跳的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