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出去。”
&esp;&esp;她从回来就保持着一个姿势,动也不动地看着窗外,仿佛在等某个人一样。
&esp;&esp;她平日时也经常这样,只要圣驾一来,她总是能够
&esp;&esp;昨夜喝了安神药,邰谙窈睡得很沉,翌日是被外间的吵闹声吵醒的。
&esp;&esp;她艰难地睁眼,侧过头,入目的就是贴在楹窗上的红窗纸。
&esp;&esp;昨日除夕,绥锦一群宫人在殿内也没闲着,将闻乐苑好生布置了一番,染了些许新年的气息,邰谙窈昨日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如今看见,不由得一怔。
&esp;&esp;但很快,她被外面吵嚷得回神,抬手拨了一下床幔后的铃铛。
&esp;&esp;立即有人推门进来,是绥锦,她端着米粥和药碗进来,殿内霎时间溢出涩味:
&esp;&esp;“主子醒了,您觉得怎么样?”
&esp;&esp;她走得很快,手中端着的东西稳稳当当的,不论是米粥还是药都没有一点溅出来,放下托盘,掀开床幔后,她眼底的担忧和关切毫不掩饰地露出来。
&esp;&esp;邰谙窈无意间拢起的眉心稍缓,她侧趴在靠枕上,含糊软声道:
&esp;&esp;“好多了。”
&esp;&esp;她说得不是假话,一夜过去,后背的疼痛缓解了许多,也或许是适应了。
&esp;&esp;秋鸣也是进来,递给她盐水漱口,又让她过了一遍清水,人都没有下榻,早膳就端到了眼前:“主子吃过早膳,再喝药,免得空腹难受。”
&esp;&esp;邰谙窈乖顺地接过碗,她侧眸往外间看了一眼,有些不解:
&esp;&esp;“外面在做什么?”
&esp;&esp;绥锦关注她的伤,情绪不高:“是高嫔,中省殿在帮高嫔搬宫。”
&esp;&esp;邰谙窈立时想起当初在养心殿时,时瑾初答应她的话——待年后会让高嫔搬出合颐宫。
&esp;&esp;如今也是兑现了。
&esp;&esp;邰谙窈轻垂杏眸,她问:“她搬到何处去了?”
&esp;&esp;绥锦没关注,秋鸣却是打听过了:
&esp;&esp;“奴婢问了中省殿的人,说是搬到凝香阁。”
&esp;&esp;兜兜转转,高嫔还是住进了凝香阁。
&esp;&esp;邰谙窈轻轻地应了声,她低头喝了口药,很苦,让她眉头都拧在了一起,不堪折磨地将药碗端起来一饮而尽。
&esp;&esp;绥锦塞给她一粒蜜饯,让她甜嘴。
&esp;&esp;邰谙窈闷闷地嚼着蜜饯,秋鸣觑了她一眼,才低声道:
&esp;&esp;“听闻,中省殿一大早就去了甘泉宫,现在赵美人已经搬出了正殿。”
&esp;&esp;邰谙窈不是很感兴趣,赵美人如今不再是主位娘娘,被搬出正殿也是应当的。
&esp;&esp;外间常乐轩的动静直到午时才渐渐消失,而在午膳后,闻乐苑也迎来了客人。
&esp;&esp;闻乐苑内殿都摆着炭盆,被屏风挡住,翡翠香炉中也燃着熏香,袅袅白烟升上来,散着叫人安神的淡淡清香。
&esp;&esp;周贵嫔和姚嫔相伴而来,周贵嫔披着杏红色鹤氅,风风火火地跨进来,一来就瞧见她脸色苍白的模样,皱着脸,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责怪:
&esp;&esp;“瞧瞧你的脸色,我真怕你下一刻就倒下了,你救她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