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从她踏入皇宫的那一刻起,她就见识到了时瑾初对仪昭容的不同。
&esp;&esp;她将赌注下在仪昭容身上,仿佛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了。
&esp;&esp;知道仪昭容有孕时,高嫔觉得,简直是老天都在暗中帮她。
&esp;&esp;唯独叫她着急的是,仪昭容有孕后居然一直闭门不出,半点得意炫耀的心思都没有,谨慎到了极点。
&esp;&esp;她早等着万寿节了。
&esp;&esp;再拖下去,她逐渐要显怀,药效也要消失,再不是她能隐瞒得住了。
&esp;&esp;她往日没理由找邰谙窈,只能借着万寿节这个借口孤注一掷。
&esp;&esp;幸好,她赌赢了。
&esp;&esp;从今往后,皇上心疼仪昭容一日,就会对她愧疚一日。
&esp;&esp;圣上愧疚能给她带来多大的好处?
&esp;&esp;未可知,却足够让她赌上一次。
&esp;&esp;明年新妃就要入宫,她如今都不能得宠,到时她只会被遗忘得更厉害,姑母年龄也大了,她倚仗姑母又能倚仗多久?
&esp;&esp;时瑾初的话落下后,高嫔终于有了反应,她似笑似哭,眼泪不断地掉下,哭得身子都在轻微颤抖,她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esp;&esp;“那就好……那就好……”
&esp;&esp;谁都听得出她是在自我安慰,悲恸仿佛要溢出来。
&esp;&esp;时瑾初沉默下来。
&esp;&esp;太后听得闭眼:“别说了!”
&esp;&esp;她再是对仪昭容有愧,拿高嫔的孩子去换仪昭容的皇嗣,她也是一百个不愿意的。
&esp;&esp;但事已至此,太后说再多也没用,她忍不住地迁怒:
&esp;&esp;“仪昭容呢?”
&esp;&esp;时瑾初没说话,是张德恭回答:“昭容娘娘险些小产,太医竭力才保住娘娘腹中皇嗣,刚喝过安胎药昏睡过去了。”
&esp;&esp;闻言,众人掩住唇,都是一脸担忧,但心底是否觉得惋惜就不得而知了。
&esp;&esp;姚嫔不着痕迹地往张德恭看了眼。
&esp;&esp;邰谙窈是什么状态,她心知肚明,但她没有揭穿,只是安静地垂下头。
&esp;&esp;太后的怒意一顿,仪昭容腹中的也是她的皇孙,她没能再怪仪昭容,只能深呼吸了一口气:
&esp;&esp;“到底怎么回事?高嫔和仪昭容怎么会变成这样?”
&esp;&esp;跟来的秋鸣扑通一声跪地,她埋头道:“回皇上和太后,是有人在娘娘回来的路上放了鹅卵石,才会害了娘娘和高嫔,求皇上和太后替娘娘做主!替高嫔做主!”
&esp;&esp;秋鸣抹了一把泪,咬牙道:
&esp;&esp;“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居然这么丧天良,也不怕遭报应么!”
&esp;&esp;秋鸣不知道是谁,但不论是谁,她骂上一句也不觉得解恨。
&esp;&esp;她也纳闷,她们回来的路线和去时的路线不同,走小道是临时的决定,怎么会有人能事先料到?
&esp;&esp;秋鸣觉得有些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