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的要死,后悔不该乱跑,好在路过的掌柜的看到了这一幕。梁州境内所有的地界,除了梁州城的治安最好,下面的县里也都不错。若出了事,他作为掌柜的难逃责任,必然会被牵连,有理护不当的罪行,县令不会轻饶了他。
他却也不想得罪人。
如此,他立时嚷嚷着要叫人,想把人吓走。
两个大汉知道街上有巡逻的衙差,生怕真的被抓起来,便都跑了。
虽逃过一劫,余宁妍除了脸上疼得火辣,肚腹疼得直不起腰,也是大病了一场。她底子好,倒是没这人病得不省人事,却是发烧,身上疼得没一块儿舒坦的,要死的心都有了。纵是她再后悔,也不能立刻回到家人身边,只能硬生生地挺过去,才能有命见家人。
幸运的是,她终于回来了。
带着这份子后怕,她趴在桌子上渐入梦乡。
药是有效果的,加上冷敷让他散热了不少。
“母妃,母妃……母妃别离开我。”几句梦语后,男子猝然睁开眼睛,很快眼皮又无力地耷拉着,气弱地扫视着这间房。
他力气不够看到宁妍的方向,弱声唤道:“水……”
他叫了几次,口渴难耐,宁妍睡得十分沉压根没听见。
男子不服弱,要从床上起来,不想一个翻身竟然滚到了地上。
“噗通”一声将宁妍惊醒,她回身一看,见那男子正蜷缩着,软塌塌地佝偻在地上,她跑过去蹲下:“怎么掉地上了?”
男子未来得及看上宁妍一眼,宁妍一只胳膊伸在他的腿弯处,另一只胳膊揽起他的背身,一个使劲,就把人给抱了起来。
男子这才看到,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女子抱了起来。
他盯着她的容貌看,这女子不仅力气大,眉浓鼻挺,双眸黑漆如墨,十分地有英气。他越看越觉得眼熟,想开口问,不料宁妍双手没托住,一时力弱,把他摔到了床上。
他面朝里面佝偻着身子,最为疼痛的是胸腔,颤裂般的疼;然后是头,是震裂的疼。
“你没事吧?对不起啊,我一时没抱住你。”
男子有些说不出话,宁妍看着焦心,上手把人翻了过来,让他面对着她,她半跪着胳膊搭在床边担心地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事啊?”说着,她伸手摸去他的额头。
男人本能地躲闪开,宁妍不在意地说:“害臊什么,要不是我你可能已经死了。再说,出了家门外面就是江湖,摸摸额头算什么。”
男子不知是气是羞,一身病气的他表现出来的并不明显。
他把脸转了过去,对着墙叹了口气,手一直捂着胸口。
宁妍见他嘴唇干得都裂了,忙去倒了杯水,然后坐到床头,又像刚刚喂药一般,先将碗放在一旁,便是伸手欲要将他放到自己的怀中。
只是男子有了意识,说什么都不肯。
“我,我可以自己喝,姑娘这样不妥。”他艰难地爬了起来,手撑着床。
宁妍这方注意到他确实是出汗了,两鬓散下的几绺黑发湿漉漉地贴在脸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