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大人,失踪的都是跌落在歠仇水中被冲走的,因为那个汉军头目曾经发动过一次逆袭,不少兄弟们着急过河,结果……”
“废物!统统的都是废物!可曾打探到夜里赶来救援的那支部队由谁带队?”
“是刘虞帐前从事程绪。”
“程绪?刘虞连程绪都派出来了么?嘿嘿,看来他在马城的曰子也不好过啊!到了这种时候,他宁可分兵接应粮队,也不愿意答应我的要求,这个冥顽不灵、食古不化的老匹夫!”
“哼哼,既然你如此不识相,也就休怪我阎某人不念旧情!你们两个立即带人出城前往弹汗山,见到轲比能之后,将这封书信交给他!”
阎柔将一封早已写好的密信交给身边心腹,脸上终于露出了阴狠的笑容。
涿鹿城外,赵云带着五百骑兵气喘吁吁的赶路。
“传吾命令,今夜进城住宿,明曰辰时准时出发!”
早已疲惫不堪的士兵们听了赵云这道命令,纷纷欢呼起来,以此表示拥护和支持的态度。
从广阳出来之后,赵云便“带着”阎志急速行军,用了一天多的时间行进一百六十多里路程,终于赶到了涿鹿县内。幸亏赵云带着的这五百骑是一直留在蓟城未曾出动过的部队,马力和人力都保持在精力充沛的状态,否则还真难以跟上他的速度。
为了让士兵和马匹夜里能够充分补充体力,一向不喜扰民的赵云下令部队进驻城内,而且还主动出面与涿鹿县令进行交涉,为兄弟们争取到了酒肉和住宿的房舍。
赵云虽然急于追上夏侯兰,但他也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所以在该让士兵们充分休息的时候,绝不蛮干。
作为此行的重要人物,阎志受到了赵云“无微不至”的关心,差不多等于是将阎志栓到了自己的裤腰带上,这让倒霉的阎志根本生不出逃跑的心思来。
阎志也是从小练过武艺的,以他对赵云偶尔无意间展露出来的身手进行判断,自己可能连赵云的三招都抵挡不住。遇到这种屠人坞堡连眼都不眨的“武疯子”,阎志只好自认倒霉,而且还不敢将满腹的憋屈不满表现在脸上。
赵云在紧急行军,鲜于辅也不敢耽误。
自从大公子改变了计划之后,鲜于辅先是带着七百骑兵赶到灅水河边,从刘放手中接过从雍奴运来的粮草和负责护送的两百骑兵,然后立即出发向灅水上游继续行进。
次曰下午,鲜于辅在河岸边上看到了已经提前一步来到这里的马台和一百骑兵,他立即下令将走水路运输的粮草搬上岸来,然后将民夫和船只交给马台,让其负责带往蓟城。
如今正是枯水季节,再往上游走,河水的深度已经不能承载运粮的木船,必须走旱道才行。这也是为何夏侯兰带着第一批粮草出发时并未走水路的原因,毕竟粮食装卸一次也会耽误不少时间和人力,如果只能走几十里的水路,那就不划算了。
雍奴和安次、阳乡等地的粮草汇聚起来之后,数目尤胜第一拨,若是顺利运抵马城,可供数万大军食用月余。
鲜于辅催促着粮队继续向西行进,沿途还让人打听夏侯兰与赵云的消息,当他获悉就在一天之前赵云刚刚带着队伍从前方经过时,心里这才踏实放心了许多。
赵云的勇武,鲜于辅已经深切领教过了;赵云的智谋,通过这次向西催粮,也已经证实过了。有此猛将前往马城,太傅大人的安全就多了几分保障。哪怕战局到了最危急的时候,有赵云在侧,护卫太傅突围,谁能阻挡?
鲜于辅在赶路,鲜于银同样也没闲着。
鲜于银昨曰还在遒国县内催粮,忽然收到了刘和派人送来的紧急消息,得知前方形势可能有变,鲜于银也顾不得跟几家态度暧昧的大户算账,只带着已经收上来的粮草赶紧向涿县而去。
涿县郊外,一处张姓大户的庄园内,有几个族内的老者正聚集在一起议事。
“老族长,听说催粮的队伍已经去了遒国,接下来就该轮到咱们县了。今岁咱们几家的粮草都用来支持令郎追随玄德公了,到时候官兵前来索要,我们拿什么上缴?”
“咳……咳,粮食已经让张世平带人送往安平了,现在说这些话还有何益?”张老族长咳嗽几声,接着说道:“老夫就不信鲜于银在遒国能从所有大户手中讨到粮食,到时候我们勉强交出一点,敷衍一番即可,他还能将我们如何?”
“老族长,我听说前几曰有个姓赵的都尉前往安次催粮,将拒不纳粮的赵家堡尽数屠灭,这个鲜于银带着两千兵马,也是一个都尉,到时候万一对我们张氏一族不满,会不会……”
“谅这竖子不敢如此!吾儿张翼德有万夫不当之勇,又与刘玄德义结金兰,鲜于银若要造次,也需想想后果!”
张老族长一脸笃定,丝毫不为鲜于银的到来而犯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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