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民警局向阿廖辛介绍了该地闻名的蔬菜栽培专家、本地老住户、多年前当过沙俄军队中尉的绍罗霍夫&iddot;伊万&iddot;谢苗诺维奇。五分钟后,阿廖辛让汽车停在街角上,自己朝老专家的房子走去。
在这条街上,不知道详细地址也可以找到绍罗霍夫。他种的地比别人家种的地明显不同。菜畦整齐、果实累累。主人本人(阿廖辛老远就认出了他)是个瘦弱的小老头儿,满头银发,他正在敞棚下的木工台上刨木板。&ldo;您是伊万&iddot;谢苗诺维奇吗?&rdo;
&ldo;我是伊万&iddot;谢苗诺维奇。&rdo;小老头儿高兴地承认道。&ldo;有人向我介绍,说您是一位大专家。&rdo;阿廖辛微笑道。&ldo;我想象您请教几个有关黄瓜的问题。&rdo;
&ldo;您想吃黄瓜?&rdo;老人开玩笑道。&ldo;当然,&rdo;阿廖辛把五根黄瓜放在木工台上,其中有两根是咬过了的。&ldo;对这几根黄瓜您有什么看法?&rdo;
老人立即把黄瓜分成了两堆:&ldo;这是长黄瓜,而这是特拉苦,这又是长黄瓜,这也是长黄瓜,而这是特拉苦……&rdo;
&ldo;本地品种?&rdo;
&ldo;长黄瓜是本地品种,而特拉苦是波罗的海一带,维尔诺的品种……生长于特来凯县……本地不产这样的品种。&rdo;
&ldo;您说得准确吗?&rdo;
&ldo;没问题。我敢担保。&rdo;
&ldo;您是根据形状和颜色确定的……是看黄瓜的根部吧?&rdo;
&ldo;是啊,什么,您也是蔬菜学专家吗?&rdo;老人高兴地问道。&ldo;我是业余爱好者,阿廖辛指着黄瓜微笑道,&ldo;您以为怎样,这两根黄瓜是什么时候摘的?&rdo;
&ldo;长黄瓜是新摘的,昨天,也许是今天摘的。您是在市场上买的吧?……而特拉苦嘛……&rdo;他仔细地端详着被人咬过的黄瓜说道,&ldo;一切取决于贮存条件……至少也有三昼夜了,如果不是四昼夜的话。您问这干什么?&rdo;
&ldo;谢谢您,伊万.谢苗诺维奇,&rdo;阿廖辛收起了黄瓜,开玩笑地说了一句:&ldo;还是用长黄瓜下酒吧……&rdo;
市国家安全局局长办公室里充满欢乐的晨光,除少校本人以外,还有个黝黑的留有长发的中尉。&ldo;您想了解巴甫洛夫斯基一家的情况。&rdo;少校说着,把一小片油纸递给了阿廖辛。&ldo;这张纸条被人塞在包子里,企图交到正在坐牢的老头儿手里。&rdo;
&ldo;是谁放的?&rdo;
&ldo;是他妹妹放的……这是译文。&rdo;
阿廖辛拿起纸片,又拿起有俄文译文的那张纸读道:&ldo;尤泽夫!让上帝保佑你。昨天尤莉娅回来了,女孩无恙。我们为你祈祷上苍。你的妹妹卓菲亚&rdo;
&ldo;尤莉娅是谁?&rdo;阿廖辛问道。
&ldo;我们暂时还不知道……查明后要立即报告,&rdo;少校对中尉命令道,&ldo;行动吧。&rdo;
中尉把两张纸片放进了自己的卷宗。&ldo;请告诉我,如果从什洛维奇到卡面卡去,森林左边第家农户是谁?&rdo;阿廖辛向少校问道。
&ldo;从什洛维奇到卡面卡……左边第一家农户……&rdo;少校重复着阿廖辛的话,回想着,对已经走到门口的中尉说道:&ldo;我们到过他家,你记得吗,他还请我们喝过私酿的酒哩?&rdo;
&ldo;是奥库利奇。&rdo;中尉转过身来,说出了这个人的姓名,然后问阿廖辛:&ldo;您为什么问起他呢?&rdo;
&ldo;他与游击队有关系。&rdo;少校回想着,打开文件卷宗并向中尉命令道:&ldo;把我们知道的一切都告诉大尉……&rdo;
第22章波里亚可夫
在利达市和戈罗德诺地区有他的三个搜查组在进行工作,他还有一些其他虽然规模不大,但极其重要的案件需要查明,这些案件他不愿意委托给别人承办。但是,他此行的最重要的任务是视察伪装电台;利达市附近的那个伪装电台的工作人员今夜将接收敌人的空投物资和空投特务。
这是差不多一年前波里亚可夫亲自搞的一个伪装电台,从发出的假情报的性质来看,电台干得非常大胆,而这种大胆作法使电台既有极其珍贵的价值,又有随时败露的危险。这种危险已与日俱增,甚至每发一次电报都有被敌人识破的危险了。这种情形不可能无限期地拖延下去了,于是中校决定今夜亲临现场,这不仅是因为他认为自己有责任第一个同着陆的特务谈话,还由于今天空投到篝火旁的可能不只是几个集装箱和个别控投特务,而完全可能丢下十几颗杀伤炸弹……这种事也是发生过的。
对波里亚可夫来说,这件工作真象他的亲儿子那么宝贵。这天早晨,他一直在考虑着这个电台。当初,正是波里亚可夫,在秋意渐浓的维亚兹玛森林中,只用了两个小时就说服了德寇的那些报务员和特务组长同苏军合作了。波里亚可夫立即亲自负责,为他们编造了一套神话,起草每一份&ldo;假情报&rdo;,看着他们发出第一份无线电报,这也是他做过多次的工作。
天还没亮他就出发了。从反特局出来以后,他已在途中三个多小时了,却一次也没想起呼号为kao的敌台。还没到卡面卡,司机便把车停了下令,这时,波里亚可夫才发现前面停在路边的&ldo;司徒德尔&rdo;牌汽车和站在汽车旁的两明俘虏,以及警卫连的冲锋枪手和三名军官。他只认识其中一位军官,那是受伤后瘸了一条腿的大脑壳儿大尉,是集团军反特处的翻译。波里亚可夫带着一个很大的飞行员用的背包跳下了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