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大头针作的记号意味着什么?……是秘密地点?……但竟有七个之多,是多了点儿。是准备接受空投物资的地方吗?……很可能两者都是。阿廖辛不打算对波里亚可夫说什么,更不打算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还是让波里亚可夫自己看一看,然后再作出结论吧……波里亚可夫的结论对阿廖辛来说比他自己的想法更重要。
他在装置有高频电话机的办公室里找到了波里亚可夫。&ldo;我们回来了,中校同志,&rdo;阿廖辛一跨进门槛就报告道;稍停了一会儿,他又问道,&ldo;鲁日诺夫到您这儿来过吗?&rdo;
&ldo;来过了。&rdo;波里亚可夫在一张纸上继续飞快写着什么,他写字之快使所有第一次见到的人都很吃惊。
&ldo;原来您已经知道了……&rdo;阿廖辛看了一眼坐在电话机旁的鹰钩鼻大尉,向波里亚可夫问道:&ldo;可以跟您谈几句吗?……有必要让您看个东西。&rdo;
&ldo;过一会儿再说。&rdo;
&ldo;中校同志,&rdo;阿廖辛坚持道,&ldo;这件事可能与&lso;涅曼&rso;案件有关。&rdo;
波里亚可夫抬起头来,想了几秒钟。大约十分钟前,他同柯雷巴诺夫通了电话,他刚开始汇报,在电话的另一端,在遥远的莫斯科的办公室里,有人喊了一声,于是,柯雷巴诺夫立即对他说道:&ldo;尼可莱.费多罗维奇,上将叫我去一下。我过一会儿再打电话给您!我找您要谈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等我的电话!……&rdo;
&ldo;如果柯雷巴诺夫来电话,马上叫我……&rdo;波里亚可夫对值班军官说完就跟阿廖辛走出了办公室。&ldo;他的腿被打断了,但他开枪自杀了。&rdo;阿廖辛这样说明了巴甫洛夫斯基的结局。
&ldo;我知道了。&rdo;
&ldo;我认为,在这个问题上谁也没有过失。&rdo;波里亚可夫没有吭声。
卡车停在反特处后面。塔曼采夫脸色阴沉并带有歉意,似乎是很委屈地坐在车斗里。波里亚可夫和阿廖辛走近汽车旁,塔曼采夫挺直身子,无言地向中校举手行礼,当波里亚可夫爬上车斗时,他小心地扶了一下中校的胳臂肘。
波里亚可夫蹲下身子,迅速地检查着巴甫洛夫斯基的尸体和他的贴身内衣。阿廖辛在一旁协助他:撩起由于血液凝结而变硬了的衬衣,一直掀到脖子;把衬裤拉到胯骨;根据中校的命令,把已经变得僵硬了的尸体翻转过去,背上已经出现紫色的尸斑。这时,塔曼采夫一直无动于衷地站在旁边:他觉得自己是个无辜的人,但在某种程度上还是有过失的,他依然固执地不看一眼自杀身亡的巴甫洛夫斯基。
&ldo;把这儿拍摄下来。&rdo;波里亚可夫指着巴甫洛夫斯基的双腿,口齿不清地说道,然后,他站起来解释道:&ldo;可能会提出质问……你们确信他是一个人吗?……附近有没有人在等着他?&rdo;
&ldo;是一个人!我检查了两公里半径的周围地带!&rdo;塔曼采夫说道。&ldo;在有露水的草地上不可能不留下脚印!他是半夜里到达该地的。可能是搭顺路汽车来的……是从公路那一边走进木屋的。在小河边有一行他留下的清晰的脚印,大尉看见过这些脚印。他未发出任何声响地爬进了窗户,尤莉娅在等着他。早晨他就离开木屋,朝森林走去!&rdo;
就象当时在离木屋不远的公路边上一样,塔曼采夫又把巴甫洛夫斯基的遗物和文件摆在车斗后半部的摊开的雨衣上了,他在焦急地等待着波里亚可夫验完尸后会注意这些东西,而这没有他的讲解是不可能看得懂的。塔曼采夫已经急得全身发痒了,他迫不及待地想从头到尾讲明白,包括一切细节,这一切是怎样发生的,从而也为自己辩解清楚。
然而,波里亚可夫一直在记着同柯雷巴诺夫的尚未结束的谈话,他急着返回反特处办公室去。由于尸体不能停留,应立即送往市医院停尸间,他认为有必要用几分钟时间验尸,而遗物和文件制类则可等到以后再看。
&ldo;谈谈关于他可能与&lso;涅曼&rso;案件有关的证据和推论吧。&rdo;波里亚可夫很快地说道,&ldo;简明扼要地讲!&rdo;
&ldo;首先是带大头针的地图和一把显然他们在什洛维奇森林中用过的铁锹。&rdo;阿廖辛俯下身子说道。&ldo;这个烟盒同古谢夫丢的那个一模一样……您看看……&rdo;
波里亚可夫对阿廖辛和塔曼采夫敏捷地从雨衣上捡起来的地图、文件、烟盒和铁锹连一眼也没看,也没用手去接。
&ldo;把这些东西都送到反特处处长办公室去!&rdo;他看了一下手表,不高兴地命令道。&ldo;请详细写份报告,说明试图逮捕他的经过以及他自杀的情形。如果你们来得及,请写明十二昼夜以来你们的活动,写成侦查工作报告,今天有人将把你们写的这份报告的每一个逗点儿都要嗅一嗅!……别穿这身衣服啦,&rdo;他用手指摸了一下塔曼采夫军衣上的一块血迹,&ldo;换一件!&rdo;
他匆忙地跳出了车斗。他回来得正巧。鹰钩鼻大尉在走廊里同他撞了个满怀,向他报告道:&ldo;中校同志,莫斯科的电话!中将来的……快!……&rdo;
第66章作战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