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轻跟他来到平乐坊,看到了花魁清韵
不过穿着最清丽的素色,却偏偏一个身段一个眼神就有万种风情
这花魁确实比那些勾栏里的高级不少,让人想要把这平淡染上情欲的色彩
来时谢广寒就已经跟她说过,这清韵是个清倌,平日也就抚琴煮茶,连个小曲都是不唱的
还说这清韵是上京不少勋贵子弟的红粉佳人,向来是君子之交的
书轻本想问问都有哪些弟子的,但是话到嘴边却没有问出口
谢广寒跟清韵招呼:“也有些日子没见你了,这段日子可还好?”
清韵放下琵琶,给谢广寒斟了一杯碧螺春:“劳你记挂,我当然一切都好。”
“这位公子可爱碧螺春?其他茶我这里也是有的。”
清韵虽然没见过这位公子,但只看气度也知道身份不凡
书轻入乡随俗:“不必,这茶就很好。”
滚热的茶水落进青花碧莲的茶杯中,跟盏底印着的莲花锦鲤相映成趣
清韵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就像她整个人带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书轻接过茶盏,拱手道谢:“谢过清韵姑娘。”
清韵平日所为清倌,只抚琴作伴,但也总会遇上些好色之徒时刻准备吃她豆腐
这位公子的眼神中却丝毫没有欲望之色,坦荡干净,君子作风
“公子可是畏热,也有些冰酪可用。”
书轻正不知道如何下口:“那麻烦姑娘了。”
清韵笑出声来,笑得书轻一头雾水
清韵多少年没听见有人叫她姑娘,都是叫她的花名为多,从之前的百合到现在的清韵
不过是妈妈们的一个赚钱工具而已,这名字就是这货物的签码,做皮肉生意的百合就没有做清倌的清韵值钱些
书轻搅着杯中的冰酪,犹豫之下还是开口了:“在下有件事想求姑娘。”
清韵就知这公子不是为着女色而来:“你但说无妨。”
“我经营了一家胭脂铺子,过些天要上新一批首饰,希望姑娘能帮我做做宣传。”
清韵第一次听见这事,让一个青楼女子宣传,岂不是没有世家之人肯买了
“你莫不是在消遣我,我虽入娼门,但也是有骨气的。”
书轻赶紧解释:“姐姐别误会,这身份之事算得了什么?您的才情品貌哪项不是拔尖?听说您穿过的衣服都有成衣坊特意定制同款出售。这可见姐姐的影响力。”
清韵矢口否决:“不成。我接不下这事。”
书轻娓娓道来:“这宣传也不是太麻烦,不过是借姐姐的美貌展示一番,对你我都是双赢的局面啊!”
“也不知姐姐是否听过悦容胭脂铺,我们铺子上的掌柜上妆最是精致。若是让我们胭脂铺略施粉黛,想必姐姐的美名会远扬的。”
清韵倒还真听说过这个胭脂铺,还让侍女去买过,那香膏味道确实很独特
“姐姐虽然贵为花魁,但是靠美貌又能吃几时,多积攒些好的名声,以后干些营生岂不更自在?”
这话说到清韵心里去了,她做梦都想摆脱平乐坊,哪怕就是一个街头卖吃食的农家女也好过这里的日子
清韵问:“你上下嘴皮子一说就成了?我又怎么信你?”
书轻见这事有门:“姐姐大可先看看我们的首饰,等明日还可让掌柜上门来给姐姐试妆。姐姐若是都满意,我们再来谈这桩买卖。”
清韵见此人诚意很足,也愿意信他一次
“罢了,我且先看看,若是不成我也是不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