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还有些犹豫不决,手停顿在空中许久以后,才下定决心揉下去,那种触感很不一样,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舒服。
察觉被摸了头,许温言掐了掐小满的脸:“小满你不学好。”
揉了揉脸蛋,被许温言这么说小满有些疑惑:“那不就是跟你学的吗。”
“那我就是。。。。。。”自己总不能跟小满说自己其实是个混混吧,做的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事。
有这个习惯,完全就是上一世身边小弟多了,而且打架也喜欢抓头发。
跳过这个话题,许温言把蒸好的榆钱用筷子夹出来,反正也做不了几次了,再有几天榆钱就落了,无所谓小满学不学的会。
给伤兵炒了个白菜,一人半个苞米,两个榆钱窝头,就可以开饭了。
因为人员实在有限,给流民发放食物的只有许温言跟小满两个人。
今天是晚上发的饭每人多给了一个,大人三个,孩子两个。
本来一起派发的挺顺利的,一直到一个绑着深蓝色头绳,玄色麻布衣服的青年男子。
“呸!什么东西这么难吃,你就给我们吃这种东西。”男子将手中的窝头扔在地下,嘴里不停吐着榆钱渣子。
许温言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对于浪费食物这种事情本就敏感,家里别说几个孩子了,像是周建业这样的长辈都从不剩饭。
而且这还是许温言赶过来亲自做的。
“什么意思?”
吕大刚又是朝着地上吐了口口水:“什么意思?你做的这东西狗都不吃。”
“可是,你昨天好像也吃了啊。”许温言想起来了,这是昨天争抢窝棚的时候跟其他人大打出手的一个,自己拿棍子打了他,这是记仇了吧。
但是记仇也不能这样啊,本身寄人篱下不说,现在粮食这么紧缺,他有必要站出来作死吗。
“我!。。。。。。”吕大刚意识到自己理亏,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你这辈子也就配吃着野菜了,一辈子的穷酸样。”
“不吃就赶紧滚,别耽误其他人吃。”许温言也知道,这吕家一共十几口人,家里都是些年轻力壮的,想要当众收拾他们,还不太行。
吕大刚一脸无所谓的往旁边挪了挪,走的时候用脚狠狠踩了几脚那榆钱窝窝头,而且不止他一人,之后的十几人,包括三个小孩竟都是吕家的人。
也是学着吕大刚的样子,把手中的窝窝头扔了,光是扔了还不够,都是狠狠地朝着那窝窝头跺了几脚,昨天没有许温言出手,他们一家已经住上窝棚了,哪还需要一直跟着别人挤在祠堂里。
“哎!娘的,你说我许兄弟做饭难吃?老子我打不死你。”罗三元听到外面的动静,一瘸一拐的走出来。
那吕大刚一家也是不屑的看着他,她老婆崔氏更是捂着嘴巴笑道:“老吕,这瘸子说要打死你呢。”
一家十几口笑着就离开了祠堂口。
气的罗三元是牙痒痒。
许温言摇了摇头,这大兄弟还是这么暴躁:“你这么生气干嘛,冲着我来的。”将筷子递给小满,让小满帮忙继续放粮,许温言扶着罗三元进屋子。
“你是我兄弟,你放心,我伤好了我必须去教训教训那死小子。”
“行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自己有办法,而且这个节骨眼,咱们已经不能明着来了。”
昨天就得到消息,国家开始查询战果,凡是林国的人都需要登记,战后的复健工作,也得尽早展开。
现在国家正是缺人的时候,而吉祥村的这些流民也是登记过的。
程县令因为流民暴动的事情,被上面记了一笔,他现在也是不允许三个村子再出什么祸端。
光是县里的安顿情况,就够他头疼的了。
至于吕家那些人,本就是在作死,今天已经公开挑衅了,以后休想再从军方领到一口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