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许老头天天挂在嘴边。
里头有年长的见了,倒是莫名有几分感慨:“没想到啊,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孩子如今也长大了,想当初许老头捡到她时,她还是那么小的一个女娃娃呢……那时她瘦瘦小小的,身上还有伤,我们都以为她在这嘉兰关里活不了下去呢。”
此话一出,大伙面面相觑,顿时又闹哄起来:“不,这啥意思?这大闺女不是许老头亲生的……是在外头捡回来的娃娃?”
“你这人!你是傻子吗?许老头自始至终都没成过家,从哪凭空冒出一个娃娃来?!”
“这,我也是才知道……”
老者轻轻一叹:“这娃娃,是从关外芦苇荡捡来的。”
见许老头带晏小六过来了,赵六轻咳一声,适当提醒他们:“哎哎哎!大伙都注意点啊!小心许老头听到扒了你们的皮!!”
“切……”
嘉兰关里谁都知道,许老头是个面狠心不狠的小老头。
许老头走着,忍不住唠叨,根本没在意城楼上的闹腾:“你说你,也不知道脾气像谁?天寒地冻的,好好地非要跑到城楼上来做什么?这要是冻出什么毛病来,那可怎么得了?”
小六笑了笑,大大咧咧道:“我没那么娇气,隔壁陈婶家今儿不是在办喜事嘛,我吃完喜酒,陈婶说你们在城楼上巡查辛苦,便托我给大伙带点好酒好肉过来。我不就来了。”
“傻啊?她家那么多娃娃不来,偏叫你来,你说你是不是缺心眼?”许老头拿过晏小六手里的提盒,忍不住朝她翻了个白眼,“天这么冷,也不知道多穿点。”
晏小六笑了笑:“哎呀,就是跑一趟嘛。”
小六倒也不是缺心眼,她就是想来看看,看看这楼墙之高,黄沙之险。以往她虽住在嘉兰关,却很少来这关城附近,而今年自嘉兰关入冬以来,突厥骑兵便频繁出现在嘉兰关十里之外,闹得嘉兰城里沸沸扬扬,也不知突厥人打着什么如意算盘。
只怕是不平啊。
城墙之上四面漏风,大伙们缩在一起取暖,却还是冻得瑟瑟发抖。
晏小六扬了扬手里的酒,冲赵六他们喊道:“赵六叔!你看!陈婶他们家今儿在办喜事,叫我拿点酒来给你们暖暖身子,要来一口吗?”
“有酒……肯定来啊!!”
一听有酒喝,那还了得,小六拿来的那几提酒顿时被抢去。大伙就这样一人一口酒传了下去,边关酒烈,却不醉人,因为这里的人从小喝到大,一口酒直接灌下去,如火一般狠狠地灼烧着喉间,一直燃到胃里,然后砰的一声,整个人瞬间就暖和了起来。
提盒里还有羊肉片,天冷,早就凉了,但这会配上一口浓酒,再一口肉吞下去,别有一番风味,大伙一个个的都吃得津津有味。
吃着吃着,又闲聊了起来。
有人搭上许老头的肩:“老头你闺女多大?许人家了吗?我跟你讲,我表兄家有个大儿子,能文能武写得一手好字,模样也俊,和你闺女简直是……什么童什么女?反正登对!要不改日我把他请到家里面来,咱们相看相看?”
“相看个屁呀!你给我滚蛋!”许老头一把甩开他的手,道:“我家小六年纪还小呢!好好的许什么人家啊?”
“哎你这许老头!有些话不是这样说的,姑娘怎么还小啊?这事要是成了说不定过几年你就能做爷爷了!这是好事啊!你咋还不知足?”
许老头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什么爷爷?我看着有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