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对面一只狗叫起来。警笛在远处鸣响。一辆除去了减音套的车子在几个街区远的地方加速前进。除此之外,周围又恢复了安静。巴恩斯家没有动静。杀手们迅速朝门口移动。他们拉下帽子,把它们变成滑雪面罩。其中一人抬脚想踢门;另一人阻止他,试试门把手。门是开的,他们冲进去。
一个女人端着一托盘食物从厨房出来。她尖叫起来,托盘掉到了地上。这队人没理她。一个戴眼镜的瘦小男子从沙发里站起身。电视上总统的演说开得很响。
&ldo;我的天,发生了什么……&rdo;
&ldo;他是我的。&rdo;弗林特说着,走上前一阵扫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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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伯特&iddot;戴维斯站在通向众议院会议厅讲坛区走廊里的一群特工中问。他总把自己置身于这同一个地点,虽然这样只能看到议院的部分席位和边座,却能看到总统的整个身子。在过去的二十年中,戴维斯本来也许可以在特工处爬到更高的位置,他也许可以指挥从自己的大办公室里出去的一大批特工,他也许可以成为每月两百个备忘录中最后的目的地。可当他观察总统的后背时,他仍然是最快乐的‐‐如果可以用这个词的话。
戴维斯并不去注意总统讲话的要旨;政治分析不是他的工作性质,他很久以前就做出了这种判断。但他十分留意耳机里的通讯联系。他静静地命令手下做好准备,以确保回白宫时一路顺利。
总统演讲了五分钟时,温斯顿&iddot;卡洛尔发回了有关那个奇怪威胁的报告。他给塔利的酒吧打了电话,了解到有个疯狂的白人用过电话,然后遭到了军警的追捕。
&ldo;你给军警打电话了吗?&rdo;戴维斯问。
&ldo;打过了。情况是这样的:今晚早些时候扎克&iddot;特津中尉‐‐您知道,那个闹勋章丑闻的家伙‐‐从鲍德温要塞逃到了邻近的安娜科斯蒂亚地区。麦克德军警总部确信在酒吧里的是他,可他们没能捉住他。&rdo;
戴维斯已经回到门厅,这样他就能提高嗓门了:&ldo;天哪!&rdo;
&ldo;当然。奇闻怪谈,是吧?&rdo;
这次有些地方不对劲。戴维斯能感觉到。太怪了。录音带上的警告似乎一下子可信了一百万倍,戴维斯的血开始往上涌:&ldo;国会大厦防御系统怎么样了?&rdo;他问。
&ldo;特津说得对,作战室里值班的是一个叫斯坦&iddot;邓肯的上尉。显然他很了解他的同事。但我亲自和邓肯谈过了,国会大厦防御系统确实开动着。我们在国会三区,长官。&rdo;
戴维斯稍微松了口气。即使有飞机过来‐‐但愿不发生这种事情,它也永远不会通过:&ldo;继续保持警惕。&rdo;他命令卡洛尔。
现在,十五分钟后,卡洛尔又发回报告。他的声音慌乱得语无伦次:&ldo;长官,我们刚刚和巴恩斯家的小组失去了联系。&rdo;
&ldo;你这是什么意思?&rdo;
&ldo;我是说无线电上什么都没有,他们也没有接移动电话。&rdo;
&ldo;妈的!你试了巴恩斯家的电话吗?&rdo;
&ldo;试了。我们得到的光是忙音。&rdo;
&ldo;那你赶紧派一队人赶到那儿!&rdo;
&ldo;已经有一队人在路上了。可那需要点时问。我们最近的人要七分钟到达。&rdo;
&ldo;给华盛顿警察打电话。也许他们速度会更快。&rdo;
&ldo;是,长官。&rdo;
戴维斯突然冒出一身大汗。他焦急地看看其他特工,不能肯定是不是应该告诉他们。他啪地打开移动电话,拨了他上司家的号码。他压低嗓门急切地解释了恐吓以及巴恩斯家电话突然中断的事。
&ldo;我们必须停止演说,&rdo;戴维斯讲完后说,&ldo;现在!&rdo;
&ldo;我们不能那么做,&rdo;他上司断然说道,&ldo;就我们掌握的这点情况还不行。我们等等巴恩斯那儿的报告吧。&rdo;
&ldo;那可能太迟了。&rdo;
&ldo;我们要等,妈的!就这么定了。五分钟后发回报告。&rdo;
扎克环顾夜空以辨别自己所处的位置。右边,他看到了远处的华盛顿。水晶城的建筑群比较近,在左边。他朝那个方向开去,把&ldo;黑鹰&rdo;的速度提高到一百三十节。波托马克很快出现在他面前,他把飞机降到离水面几百英尺的高度。老城亚历山德里亚的夜灯出现在他左边,扎克能清清楚楚地看到水边的海图室餐厅里有人在吃饭。他看看表:两分五秒。
他惊慌地想着国会大厦防御系统。整个系统真的都关闭了吗,还是他们仅仅为前来袭击的飞机清理了一条道路?很可能系统全部关闭了,扎克判断,尽管地对空导弹群可能仍然处于正常运转状态,使用着它们自己的雷达。那就是袭击的飞机装备了干抗吊舱的缘故。扎克在前进时,会尽量低飞,擦过地面。
紧靠左面出现了水晶城,&ldo;黑鹰&rdo;在第七、第八层楼的高度附近经过。扎克焦急地看看表:一分三十秒。他猛地冲过第十四街的桥,几秒钟后在杰弗逊纪念堂向右转了个弯。他看到几个匆匆忙忙的游客恐惧地从台阶上抬头看。当他靠近通潮闸坞上的华盛顿纪念碑时,下降了五十英尺。他飞得很低,使下面的水里出现了波纹。
因为林阴路上没有建筑物,就成了最低的接近路线。这是直接通往国会大厦的安全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