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伸就往前递了下,“你吃。”
西爱看着打开的饼子,莫名感动,“你比小孙还要好啊?”
几分感叹,几分问询。
突然之间,她觉得伸伸比小孙好一点儿。
小孙吃东西的时候,跟她不相上下,两个人一起吃的来劲。
所以不曾紧着她喜欢的吃。
她咋摸着嘴巴里面的肉,看伸伸的眼神就有点不一样了。
伸伸就不吃了,你吃就吃呗,他不怎么挑吃的,有的吃就吃,食物给他带来的幸福感觉,说实话,很小。
外面有板车来,有扛大包儿的背着袋子进后院,西爱竖着耳朵听,“今年说是年头不好呢,开春的时候先是下了一场雪,几场倒春寒家里花儿多落了,山上的叶子也不知道要什么吃了,稀稀疏疏的,怕是收成不好。”
“再一个,您瞧瞧这都几月份儿了,天老爷眼睛也不眨一下,雨滴也没有,麦地里的野菜倒是长得好,可是那庄稼怕是不行了,地上都带着缝儿呢。”
“所以,这富强面粉也涨价儿了,经年的老人说是庚子灾年呢,开春霜冻,春夏有旱涝。”
西爱慢慢的舔了舔手指头,把上面的碎渣滓拿起来吃掉,沉吟着,看了伸伸一眼,“咱们到乡下看看去吧。”
伸伸犹豫了一下,“去乡下太远了,得做汽车才可以。”
钱是个大问题,西爱倒背着手,领导视察一样的,她压根就不管钱,这是伸伸的事儿。
她手里也没钱,伸手党的悲哀,要用钱,就得去陈述一下理由。
伸伸不一样,他是大院里数一数二有零花钱的孩子,他爸爸不在家,邮寄回来的工资人家刘凤压根就不要,她们家条件好,孩子就伸伸一个,伸伸也抠搜的平时不花钱,人家就攒着呗。
“咱们去看一眼,我听着说是乡下遭了灾,年景不好一样的,多少去看一眼,心里有数。”
伸伸一眼一眼的看她,掏出来两毛钱,坐上去乡下的汽车,他不懂什么庄稼,也不懂什么庚子年景,学校的义务劳动暂时停留在拔草打扫厕所阶段。
伸着脖子看外面,看一圈,果真郊外的果树叶子都稀疏了,西爱自己围着树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虫子,他们也常来这边玩儿。
京西海淀这里,他们是常来的,夏天的时候这里的莲花白是白酒里面的一绝,唐鲁孙曾经专门写过一篇,讲的是夏天喝海淀的莲花白,还有一种是同仁堂里的绿茵陈两种,一白一绿,杀水湿,不仅能过酒瘾,还带疗疾呢。
往年这时候,不说是绿茵茵肥,青草沉沉,葳蕤处处,也该是暖中带热,春夏之交的温度了。
可是这一会儿便变天了,风冷飕飕的,紧接着巴掌大的雨点子就下来了。
西爱气的跺脚,她是来看虫子的,找一找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虫子大军,能把东西吃的一点不剩的,关键人的眼睛还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