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初雪连忙上前去把两人给摇醒,“你们两个赶紧回屋去睡,着凉就不好了。”
张青迷瞪着眼站起来,刚一见到杨舒的脸立马就清醒了过来。
“公子,这么晚了您还没回房,您的身子还能受得住吗?”
杨舒有些不耐烦,“整日家管东管西的,再这么啰嗦就把你派到银窝去。”
两人说着渐渐走远,徐初雪不禁纳罕地重复了一句,“银窝,那不是京城最大的赌坊吗?”
翠儿哈欠连连,上前挽住徐初雪的手,“徐姑娘,奴婢服侍您休息。”
“不用不用。”徐初雪连忙摆手。
事实上她早就不用翠儿近身服侍了,只是这会儿翠儿困得神志不清,又搬出原来王府的那一套标准来。
见翠儿嘴上这么说着,却早已经困得睁不开眼,徐初雪轻笑一声摇摇头,把翠儿给扶回她的床上去,才自己回来准备就寝。
日复一日,果然如徐初雪当初所言,她学东西确实很快。才很短一段时间她就已经认清了大半的字,上课时已经不再感到吃力,起码能跟得上老师的节奏了。
手上的伤也已经好得七七八八,若放在以前,早就不用顾忌什么了。但如今,她却不敢那么早就把包扎伤口的细布给解下来,因为她还不会写字。
蒋素华很快就将罚抄的东西交给了卢监院,而云瑶郡主早在蒋素华之前就把罚抄的百遍《礼记》交给了卢监院,却尽数被卢监院冷着脸退回。
原来云瑶郡主骄纵跋扈,在红袖书院被罚已经是家常便饭,她身边的丫鬟们被逼着模仿她的字迹,已是学了个十成十的像。所以每逢遇到罚抄这种事,云瑶郡主便让自己的几位丫鬟代替自己赶工,没多久就能回学院交差。
而这一次,不知道是谁那般神通广大,竟连云瑶郡主暗地里的小动作摸了个清,后又将这事捅给卢监院知晓。
卢监院本来不信,待细细辨认后,发现云瑶郡主交上来的罚抄确实是五六种极为相近的笔迹所组成,不由得大怒,此刻才惊觉自己竟被哄骗了这么久,于是又将云瑶郡主的罚抄翻了倍,并勒令禁止找人代笔,一旦查出惩罚继续加倍。
云瑶郡主苦不堪言,只能在府上一边抄一边痛骂蒋素华,然后发誓定要回到书院报仇雪耻。
可是人倒起霉来连喝口凉水都塞牙缝,某日早晨醒来时,她的手仿佛夜里被人动过一般,无端就受了伤。
虽伤得不重,但握笔时极痛,且极易扯到伤口重新裂开。
她一边养伤一边誊抄,拖拉了将近一个多月才将两百遍《礼记》抄完,而伤口始终没能愈合。
所以当卢监院看到云瑶郡主那狗爬一般的字体时,下意识皱了眉想打回去让云瑶郡主重新再抄一遍。可卢监院嘴硬心软的性子早就被红袖书院的学子们给摸了个透。
云瑶郡主当即拆掉包扎伤口的细布,将手上的伤口露出来,对着卢监院哭诉自己的“身残志坚”,卢监院见状只好松口,让云瑶郡主过了这一关。
令所有人意外的是,云瑶郡主重返书院第一件事,不是急着找和她不对付的蒋素华报仇,居然是邀请徐初雪去惠王府做客。
“邀请我?”徐初雪愕然地看着面前的云瑶郡主。
云瑶郡主冷冷打量徐初雪,见她如今这般灵动清新的模样,心中一阵反感。
徐初雪如今早就换上了红袖书院的云水蓝院服,头发也不再如往日那般只用一条方巾简单包着。她今日是挽了一个朝云近香髻,发间别着一支碧蓝睡莲形状的发簪,简单却别致。
“数日不见,徐妹妹如今倒是变了一副样子。”
徐初雪早已经知晓云瑶郡主痴恋杨舒之事,生怕她也会误会自己和杨舒的关系,依照云瑶郡主的性子,那日后自己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