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让孟宽大皱眉头,本以为这皇帝会躲着不见他,如今的局面让他也难以释怀。
妇人也不想答话,似有些心痛,又有些想开口劝解,但最后化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这皇帝千般不好,总也没有要杀她这妹妹,她就算再有仇恨,如今儿子已经在前,往事一幕幕,她又能如何。
“哼,既然你还有点良知,如今母亲也完好,我也不想让母亲为难,你退位吧,让太子登基吧。”
“好,宽儿你如何说,就如何办,我老了,你若要报仇,我也无话可说。”
“不必了,我是修道之人,您也不过一年有余的阳寿,就让你过完剩下的日子吧,母亲您看如何。”
妇人见孟宽心胸如此开阔,心中也是宽慰几分,有些事还是放下为好,微笑着点点头。
“外面的国师已被我诛杀,这妖孽为蜈蚣精所化,为祸十八年,你昏庸如此,早该退位,去叫太子前来,我有话要说。”
老皇帝只想了结这段恩怨,既然孟宽无心皇位,这样处理再好不过。
“来人,让太子过来。”
“是,陛下。”
一个比孟宽大上些许的少年郎踏步而来,还算有些气度。
“见过父皇,见过姑母,这位是表弟吧。”
这个太子一身黑衣,身量挺拔,眉间一些愁绪,不缺刚正,想来坐上皇位总比这老货强上些。
“皇儿,你宽儿弟弟有话对你说,无论他说什么你都应下就是。”
“是,父皇。”
孟宽对他没有恶感,但也没什么好感,就如一个陌生人,点点头开口道。
“我叫你来,一是妖孽国师已除去,恩怨已了,你就替这昏君接下这天下重担,望你好自为之,水能载舟,倾覆也在片刻间。”
“二是城外的傅大人是蒙冤受屈,你需为他洗冤,左千户也算刚正不阿,你可酌情用之,城外大战也有无数无辜之人受伤,你就替我安抚吧。”
又看了眼天上圆月,这恩恩怨怨此刻已经没了必要,人都要死了,杀他一个老头,又有何意义。
“至于我和母亲,你们以后也不必再猜疑,我们以后不会再来这泾阳,我们的恩怨情份就此为止。”
一旁的老皇帝和母亲早已泪水流淌,这人间的是非谁能理的清呢。
“叫你一声表哥,望你已天下为重,天下子民千千万,你若不能善待之,这天下迟早要倾覆,我如今已是修道之身,就不多留了。”
“多谢表弟指点。”
孟宽点点头,转身对着妇人开口道。
“娘亲可还有什么牵挂,如今一并带走,以后就随我而去吧。”
一旁的晴儿早就泪眼婆娑,母亲笑着说道。
“这是晴儿,这十八年来都是她陪伴于我,就如我的女儿一般,宽儿就带上她吧。”
“好,晴儿姑娘,你就替母亲收拾一下行囊,我们今晚就离开这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