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南熹走得最漫长的路,但是绝对是南熹走得最艰难的路。
不同于他的满怀心事,梁越整个人都春风得意,一副隐忍多年终于要得偿所愿的样子,明明身处在同一个世界,为什么一个阳光普照,一个寒冬腊月。
“南熹,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在恨我吗?”南熹的沉默让梁越的愉悦心情打了折扣,“我其实并不指望你现在就能理解我的心情,因为我早晚会让你知道,我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以后。”
南熹依旧不说话,该说的刚才已经说了,不要试图跟一个已经疯了的人讲道理,因为所有的话都只不过是徒劳。
南熹不确定梁越现在能不能察觉到小狐狸,所以不敢贸然的连线小狐狸,只能机械式的跟着梁越走。
一直走到一个年就是新的农房,泛黄的茅草,开裂的墙体,发霉的木桩,破碎的玻璃,无比显示这里的破旧和简陋。
推开摇摇欲坠的门,南熹第一眼就看见被绑在椅子上的盛夏,可也是这一样,让南熹惊愕地捂住了嘴,眼泪划过指缝流进了脖颈。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盛夏形容凌乱,满脸血污,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听到屋子里的动静,他甚至连睁开眼皮都做不到。
南熹跌跌撞撞地到了他身边,双手颤抖,声音呜咽:“盛夏,盛夏,是我,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南熹,你怎么来了?你赶紧逃!别管我!快跑!”盛夏几乎是全身力气在嘶吼,嗓子像是吞了刀片一样嘶哑。
“盛夏,你别害怕,我会救你,你别害怕。”
盛夏想要抬起手来触摸南熹,想要替他抹掉满脸的泪痕,可是被挑掉手筋后的双手,再也不能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南熹,别管我了好不好?快走!离这个恶魔远一点,南熹!”
南熹就只是摇头,从他决定跟梁越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跑不了的,既然无论如何都跑不了,至少不能再牵连任何无辜。
盛夏努力支撑着不闭上眼睛,贪婪的看着眼前的泪人,心里满是懊悔:“南熹,对不起,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自私,你也不会落入这个恶魔手中,南熹,对不起!”
“盛夏,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坚持住,我会救你的,你本该是联邦的雄鹰,翱翔在更加广阔的天空,是我,我折断了你的翅膀,阻碍了你的飞翔,我们之间,算扯平了好不好?”
“南熹……”盛夏一时间语无伦次,从他被梁越设计开始,也许他的结局就已经注定是个悲剧了。
太自负了!
一切都因为自己太自负了,自以为像梁越这样弱鸡的alpha,根本不可能对他造成什么威胁,直到……他被药翻了,成为这个就连他都看不起的alpha的阶下囚。
南熹狠狠地抹掉一把泪,目光凶狠地看着梁越,一步一步地走向他。
从未如此英勇无畏,也从未如此坚定决绝。
一直走到梁越身边,梁越伸手想要拥抱他,南熹却直接拽住梁越的衣襟,咬牙切齿:“梁越,你想要什么尽管冲我来,放了盛夏,我什么都听你的。”
梁越笑着握住南熹拽着他衣襟的手,丝毫没把南熹的怨恨和厌恶看在眼里:“南熹,你知道我等你这句话瞪了多久吗?从见到你的第一天,我就想听你说‘我什么都听你的’,这句话,哪怕迟到了那么久,依旧让我如此心动。”
“说吧,怎么样你才愿意放了盛夏?”跟这个人多待一会儿,都只会让自己更加恶心,“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我已经跟你来了,不要再牵连无辜了。”
“南熹,其实我也很想当了盛夏,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