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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页）

一个人从土堆里拱出来，使劲抖着头上的土‐‐周天品大口吐着嘴里的沙子，从土里摸出电话机，大声报告：&ldo;团长，我是周天品，阵地还在，一块都没丢！&rdo;一通讯员扑到他身边，大声喊道：&ldo;连长，三○五号高地吃紧！&rdo;

&ldo;知道了。&rdo;周天品向旁边大叫：&ldo;一排长，你代我指挥！三排八班、九班，跟我走！&rdo;刚说完，一炮打来，一片土浪又淹没了他……

姜佑生部。办公室。

门外有人喊：&ldo;报告！&rdo;

姜佑生：&ldo;进来。&rdo;

原公务员进来：&ldo;作战处参谋李兆魁向军长报到！&rdo;姜佑生坐着不动，看看日历：&ldo;嗯，正好。&rdo;他发现李的左臂有黑箍，问，&ldo;给谁戴孝？&rdo;

李兆魁：&ldo;我爷爷。&rdo;

姜佑生：&ldo;哦，过来，坐一会儿。&rdo;

李兆魁坐到办公桌对面。

姜佑生：&ldo;他老人家，什么时候去的？&rdo;

李兆魁：&ldo;他还没去。&rdo;

姜佑生吃了一惊：&ldo;那你……&rdo;

李兆魁：&ldo;他知道自己拖不过今年，又不让我回去看他，说大战已开，军人当舍身忘家。因此寄来这孝布要我提前戴上，权当他已经去了。&rdo;

姜佑生沉默一阵，心中难以平静，站起走至窗前，眺望了一会儿，突然转过身来问道：&ldo;李参谋，你认为我们这个兵团什么时候可能赴朝参战？&rdo;

李兆魁为难：&ldo;这……这……&rdo;姜佑生苦笑一下：&ldo;当然，当然，这个问题不该问你。你回去工作吧。&rdo;李兆魁走到门口，突然说：&ldo;我想起码不会马上用我们。&rdo;

姜佑生：&ldo;为什么？&rdo;

李兆魁有些吞吞吐吐：&ldo;我在机关和连队，都听到一种传闻，说您与本兵团另一个军长相处不和……这是军中大忌。&rdo;

李兆魁离开之后，姜佑生久久愣在原地。

贺子达离开兵团部，满脸怒色地登车。司机把车开得飞快。十字路口，红灯。吉普闯了过去。

贺子达：&ldo;好大胆子！你没看见红灯吗？！&rdo;

司机奇怪地看着贺子达：&ldo;军长，你不是一生气就叫我开快车，一开快车，红灯也不准停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