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到底出了什么鬼?&rdo;
谢石榴动情地:&ldo;伢子,回去吧,好生保重。现在屋头有个人在等你,将来她就代我谢石榴给你做饭了。&rdo;
贺子达茫然。
沮丧地坐在老式&ldo;伏尔加&rdo;轿车里,贺子达呆呆地望着前方。车驶进警备区大门,大门影壁上有五个大字:军队要整顿。贺子达直直地望着这几个字。
车停在原贺家小楼。贺子达独自走进楼。他听见厨房有炒菜的声音,疑惑地走过去。
‐‐做饭的是谢盼盼!
贺子达又惊又喜:&ldo;盼盼!&rdo;
盼盼看贺一眼,表情漠然,一声不吭地将菜、饭盛好,放在桌上,然后自顾开吃。贺子达苦笑:&ldo;也不叫我吃?&rdo;盼盼将对面的碗推了推,依然没有好脸。
贺子达坐下,思忖片刻,说道:&ldo;盼盼,既然是你来给我烧饭吃,我也猜出些名堂了。是不是……我和……你妈妈……的事,闹公开了?&rdo;贺用筷子朝上指指,&ldo;上头知道了?&rdo;盼盼不语。贺子达追问:&ldo;是不是?&rdo;盼盼突然开门:&ldo;是!要不然,三年前你大军区副司令的命令都打印了,怎么又撤销了呢!&rdo;贺子达出乎意料地&ldo;哈哈&rdo;人笑:&ldo;好得很哟,总算是裤裆磨破了,丑也不丑了!既然这样,你妈怎么不和你一块儿过来呢?&rdo;
盼盼愤然把碗朝桌上一暾。贺子达忙拍打自己的嘴:&ldo;混账话,混账话!那是要打报告的,要正式登记的,还要举行仪式的。我已经太对不起你们母女俩了,这回一定要认认真真地、正正经经地……&rdo;盼盼冷冷地打断贺子达:&ldo;我妈根本不会来。&rdo;
贺子达惊问:&ldo;为什么?&rdo;
盼盼:&ldo;她说是因为她,你才没有官复原职。&rdo;
贺子达:&ldo;那个官不当也无妨,你妈因为我吃了那么多苦。&rdo;
盼盼:&ldo;妈说,你是个不带兵就没法活的人。&rdo;
贺子达被说中了心事,痛苦地沉默了一会儿,&ldo;霍&rdo;地站起:&ldo;我这就去接你母亲。&rdo;
盼盼:&ldo;妈妈还有句话要我转告你,她已经准备嫁人了。你认识的,干校的那个杜主任。&rdo;
贺子达僵立了足有半分钟!他抓起饭碗狠狠摔在地上:&ldo;她胡闹!&rdo;盼盼忽然趴在桌上&ldo;呜呜&rdo;地哭起来……贺子达一时手足无措。盼盼哭诉:&ldo;都赖你们,都赖你们,弄得我在哪当兵都有人指指戳戳,三次支部大会讨论,都没有通过我的入党志愿书……&rdo;
贺子达怯问:&ldo;为这事,你入不了党?&rdo;
盼盼:&ldo;我没法说我的爸爸是谁!他们又偏问我爸爸是谁!你说你说,我怎么说?!&rdo;
贺子达小声怯怯地说:&ldo;你老老实实说就是了。&rdo;
盼盼大叫:&ldo;我没有那么厚的脸皮!&rdo;&ls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