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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第2页）

二人一惊，大碾子看着地上摔碎的钟，渐渐清醒过来。他缓缓离开床，捡起闹钟，放回床头柜，长长地嘘了一口气。

&ldo;我不知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rdo;

乔乔也平静下来，抿了抿头发：&ldo;我送你去车站。&rdo;

&ldo;不了。&rdo;大碾子整了整军装，戴上军帽，拎上提包走向门口。

在门前，乔乔道：&ldo;你走的时候，会到这儿来吗？&rdo;大碾子直视着乔乔，片刻，坚定地说：&ldo;我会的！&rdo;

大碾子走出门。乔乔满怀期盼地望着。

中篇

26

一辆吉普车驶进村子。车上下来个维族中年军人。

老人们：&ldo;部长，您好。&rdo;

&ldo;大家好，大家好。&rdo;部长走近鹿儿等，先对老妈妈鞠了一躬：&ldo;大婶，多谢您了。&rdo;薇拉紧张地拉住老妈妈的衣襟。老妈妈问道：&ldo;你现在就要接人？&rdo;

部长：&ldo;怎么，您舍不得？&rdo;

老妈妈：&ldo;太对了，就是舍不得。&rdo;

&ldo;那您留下他，是做儿子呢？还是做女婿呢？&rdo;

老妈妈朗声笑起来。薇拉害羞地奔回屋子。

部长笑毕，对鹿儿说：&ldo;贺子达同志，再过两个月，军区要搞民兵训练比赛。我跟周师长说了，先放你回去休养半个月，然后回来，帮帮我的忙。&rdo;

鹿儿忙推脱：&ldo;不，不，我不行，我的俄语还不大过关。&rdo;

部长：&ldo;你不是作训参谋吗？懂枪懂炮就行，再说村里的姑娘、小伙子大多会汉话。&rdo;

鹿儿：&ldo;我从来没跟民族同志打过交道。&rdo;

老妈妈一边抚着身边的那头鹿，一边插话：&ldo;孩子，别推了。你能给我们带回来象征吉样的梅花鹿，也能给我们带回来荣誉。只是这村里的小伙子个个是没有驯过的野马，不好驯呢。&rdo;沿着老妈妈的目光，一棵大树底下，十几个小伙子喝着酒，有的已烂醉如泥。

部长：&ldo;地方偏僻，没什么可乐的，他们天天下午就这么喝。不是有些难，我怎么会想起借你这个大学生参谋呢。&rdo;

鹿儿看着那些小伙子，不再言声。这时，一个醉酒的小伙子走过来，双手重重地拍在鹿儿的肩上：&ldo;大军，我向你发誓，你要是再给我们弄回九十九头这样的鹿，看上一眼，只看一眼，我们村的年轻人不但把枪打得准准的，把炮打得准准的，还要把我们村子最最美丽的姑娘，也就是我的妹妹，送给你！&rdo;

老妈妈推开小伙子：&ldo;谢廖沙，快滚到屋后的草垛上躺着去，别在解放军面前丢我的人！&rdo;谢廖沙踉跄地走了几步，又走回来，又拍了鹿儿一掌：&ldo;我们俄罗斯族人从来说话算话！&rdo;老妈妈再次推开儿子：&ldo;快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