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青玉目光幽深:“既然如此。剩下的事情我来打点。”
说罢,景素欢已从房中出来,她并不知景青玉为她做的打算,面上言笑,心中却是苦楚万分。仍为今后的事担心不已。
景家与陈显显然很快就会正面交战了。
果不其然,次日,景城王府便被禁军重重包围。
来将说是奉皇命搜查王府,任何人不得阻拦。
江淮景州两城近来极不安定,先是阮府被抄,而后阮阐刑场被劫,同一日宫中又出了大事,隔日后,景城王府便被禁军围堵。
诸城百姓都是经历过战乱的人,很快便察觉到了欲来的风雨。
江淮城人心惶惶之际,却是太子凯旋而归一事将民心暂且安抚了下来。
军队经过景州并未多做停留,太子命手下前去景城王府问清楚发生何事后,便携军回都。
对于苏婺一事,大家竟是下意识的都未提及。
萧钰是因为景城王府如今状况不好,不愿苏婺在这样的环境下养伤,他到现在还未醒来,跟着太子自然最好不过,那样的话便可要求陈煜给他请御医。
而对于陈煜来说,滞留苏婺在身边却是另有别因。
“景贵妃与你父皇身边的宫女勾结在一起杀人害命,然后你父皇就要处死景贵妃,再然后,景贵妃居然在临死之际被人劫走了!”萧钰把听说的事情理清楚后,一掌拍了拍陈煜的肩膀,“呀,你们陈家事儿可真多。”
陈煜不耐烦的躲开她,坐到萧灵玥身边:“大淮出了乱子,你有这么高兴?”
萧钰哼了一声:“想我西南王府出乱子的时候,大淮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高兴呢。这个军功,摘得可好?”
“你……”
“好了,钰儿闭嘴。”萧灵玥在他们吵起来之前赶忙制止,这已经是两人回来的路上不知第几次辨嘴了。若没有萧灵玥在场,只怕打起来都极有可能。特别是知道自己送给萧钰防身的匕首被她当了以后,陈煜更是气得几度头冒青烟。
“我说的是事实。”萧钰撇了撇嘴,掀起车帘把脑袋探了出去,显然是闷闷不乐。
太子的军队还未踏入江淮城,百官却早已列队在城门等候着。
信使早便来报,景州离江淮也不算远,不过是半个多时辰的路程,从府中出来需要些时间,估摸着太子也快到了,人人聚首而来。
那些喜爱热闹、平日与陈煜一起在燕淑楼玩闹的公子哥们更是早早就来迎接好友,连一向缺席这些活动的刘云鹤也提早到达。曲阳候见儿子有心朝事,心情大好。
离城门最近的一条小巷转角处,两辆毫不起眼的车马稳稳停在那里。
车中时不时有人撩起帘子朝城门探来。不见军队入城,又把帘子放了回去。
“怀瑞王当真敢冒险。”景青玉看着对面坐着的玄衣男子,蹙眉道,“选择在太子入城时把姐姐送出江淮,万一被查出来,在城门动手我们也太吃亏了,不说慕容军与淮军,光是太子这一边就难以应付……”
陈浚淡然一笑,只道四个字:“险中求胜。”
景青玉心情复杂的探出去看了一眼身后的车马,万分不安。
片刻后。回头来看伤情还未大好的陈浚。也正是借着这个由头。今日的陈浚既不在城门迎接陈煜。也并未入宫等候,倒有一种闲然自得、世事皆不关我事的气场。
然而景青玉知道,就算足不出户,诸多事宜只怕也在陈浚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