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若想救阮老伯,就得乖乖听我的话。”徐念提着一个少年,一面斥骂道,“你当日来找我,不就是信得过我医术么?怎么,如今看不起我了?”
“你骗人!”少年力气也大得惊人,稳稳站着,死活不肯上船。
“我骗你什么了?”
“你不是大夫!”
“我怎么就不是大夫了,你的阮老伯来了我这之后,病不是好多了吗?”
“你是复*的人!”少年终于把话说到了重点,“你把我杀了世子的事告诉肃王,还说是王爷授意,让肃王起兵和王爷作对。”
徐念充耳不闻,伸手捏了他的脸一把:“溪儿乖,听话,阮老伯已经上船了,难道你要离开他吗?你不是说他对你很好?你舍得吗?”
溪儿狠狠瞪了他一眼,把脑袋往别处一扭,就在这时,不知何处飞来数支箭矢,直射船头。顷刻就在船身上扎出几个洞来。
徐念惊诧回头。
看着飞驰而来的兵马,溪儿忽然跃起:“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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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萧钰穿越捷径返回江淮时,陈浚的羽骑队伍正与她错开往越城驰来。
在黎明时分,将港口的那一行人截住。
船头迎风而立的那人持剑面对千军万马,丝毫没有恐惧,在他身边,站着披裹裘衣、目光冷遂的景青玉。
不远处手持长枪、英姿勃勃的王,曾是他以为可以信任之人。但他赌错了,因为轻信他,使得姐姐于江淮城楼外遇害。这是景青玉无法原谅自己的事,现在回想起陈浚的阴谋,他真是恨得全身发颤。然而如今的他又能做什么?他只能倚靠陆桑,逃出大淮保命。
“驸马爷,你是皇上的女婿,怎么会与逆党混在一起?”
在这沉默得令人窒息的时刻里,陈浚的声音显得十分有力。仿佛一块巨石将复*碾于脚下。
芙岚冷冷回道:“王爷说笑了,我哪里会是皇帝的女婿,他杀了少夫人,他是我的仇人!”
徐念趁着这时将溪儿往船上拖去,岂料溪儿迅速反手给了他一击,生生将他震出几丈之远。
复*见状,纷纷拔出佩剑,犹豫片刻后竟朝陈浚杀了过去。
陈浚退回军队中,在万人簇拥之下,他将长枪一扔,从身后拿出银弓,十分熟练的架箭抬起,对准了船头上披裹裘衣的那人。但就在箭矢欲发的瞬间,他却在他身后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几乎未加犹豫,目标便突然转换。
“侯爷,小心!”苏靖双目如鹰一般捉住了箭矢飞来的方向,他来不及推开刘挚鸢,下意识的朝他扑了过去。
“苏靖!”
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喊从船上传来,看着染血的甲板,徐念咬了咬牙,朝一同立在船头的徐湘道:“父亲,快开船!”
还未来得及上船的复*很快没入黑压压的兵阵里。
徐湘看着与溪儿周旋的儿子,心中一沉。
然而不待犹豫,仅仅片刻后,陈浚的玄天箭又迅速往船头攻击。
每一箭精准有力,直刺靖国旧主。
芙岚拼尽全力也只能格挡开一支箭矢,甫一回头,羽骑弓手已如一堵墙朝这边涌来,万箭齐发,如雨扑落。
眼见局势凶险,絮不得不放弃那些未上船的同伴,下令:“开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