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他从驾驶室下来,绕到车尾打开后备箱,取出自己的折叠电动自行车,径直骑着走了。魏泊舟左手搂着纪清祀的肩将他稍微扶正,用右手在他脸上轻轻拍了拍,“清祀,醒醒,我们到酒店了。”“嗯……到、到了啊。”纪清祀睡得迷迷糊糊。“你起来,我们先去前台登记一下,回房间再睡。”“好……”纪清祀想站起身,脚却有些发软,“你扶我一下。”魏泊舟扶着他进了酒店大堂,让他在沙发上坐着休息,自己去前台办理入住登记。他盯着手里纪清祀的证件照片细看了几秒,心中暗暗感叹,“连标准照也这么好看。”拿上房卡,魏泊舟带着纪清祀进了电梯。到了房间,纪清祀脚步不稳地走到大床旁,先自顾自躺下了。“对不起……之前答应你不喝酒了,但我又实在不忍心破坏气氛,那梅子酒度数不高,我也没喝多少,主要还是酒量太差。”魏泊舟走过去,弯腰俯身,嘴唇若有似无地擦过纪清祀耳畔,“干嘛跟我道歉,朋友聚会滴酒不沾也不太现实,以后……如果我也在场,你可以少喝一点儿,我送你回家。”“哈,你真好……”纪清祀从平躺换成了侧卧的姿势,“今晚我们聊的话题你都不怎么能搭上话,是不是很无聊?”“我想着你们很久没见,把聊天的机会让给他们,反正我们相处的时间还很多。”魏泊舟说着,抬手帮纪清祀脱衣服,“起来,冲个澡再睡,长沙的夏天也是够呛,走几步路就能出一身汗。”“说的也是,嗯……那麻烦你帮我一下,我现在脑子还算清醒,但手使不上劲儿。”对魏泊舟的提议,纪清祀欣然同意,否则再躺一会他估计就得直接睡着。从开始脱衣服起,魏泊舟的目光就没从纪清祀身上挪开过,好在纪清祀一直低垂着脑袋看着自己脚尖,并没有发现魏泊舟眼神中明显的异样。“我其实没几个知心朋友,高中同学几乎都在扬州,大学同班同学中毕业后只有我一个人选择来到贵州。袁天韵和我认识是因为一次培训,我们被分在同一个房间做了小半个月的室友,然后他又介绍我认识了黄谨山和余池。有一年的学术交流会,天韵还凑巧碰上了侯诚,所以他们也算认识……”“你们睡一间?”魏泊舟突然问道。“嗯,一人睡一张床啊……怎么了?”“没、没什么。”魏泊舟说着,三两下脱光了自己的衣服。两人到了浴室,魏泊舟先打开花洒顶喷头调好水温,侧身对纪清祀说道,“进来吧。”浴室空间很大,纪清祀进去后,魏泊舟关上了半透光的玻璃门。花洒有增压功能,水流的声音比较大,热气缓缓升腾,他竟然有一瞬间的浮想联翩。在这里,即使对纪清祀做点什么,也没人能听到吧。但他又立刻打消了自己的绮念,袁天韵说过,要让纪清祀爱上对方,必须要一点一点蚕食他的防备,要有足够的耐心。魏泊舟低头看向自己蛰伏在黑色浓密毛发中的分身,他也需要给自己足够的耐心,克服阳痿的心理障碍。他紧贴着纪清祀,替对方抹上白茶茉莉花味儿的沐浴露,柔声说道,“洗完早点睡。”魏泊舟将中央空调的温度稍微调高了一点,纪清祀侧卧躺下,背对着他很快睡着了。他将两人身上的白鹅绒被往下拽了拽,再盖高一点,就快蒙住纪清祀的头。心理学上说,最信任的人,才会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对方,纪清祀不会不知道。他曾经那么信任一个人,付出一颗真心,结果却被狠狠践踏,所以不再奢望拥有一份全心全意的感情了吗。魏泊舟从背后缓缓抱住纪清祀,“对不起,我来晚了。”他从没有这么盼望自己能早出生几年,但又觉得,所有的相逢,已经是上天的恩赐。袁天韵在凌晨四点给纪清祀打电话,“喂,起床没,我带你去爬岳麓山看日出。”“……”朦朦胧胧中纪清祀条件反射般伸手接起电话,他现在真的很想装死,但他知道如果挂断电话,袁天韵一定会直接冲到酒店把他从床上拉起来。“我……”他刚说了一个字,就被袁天韵将话打断。“你要是起不来,我就叫小魏帮你咯,我昨天看小伙子精气神挺足。小魏,魏泊舟,起床,快起床啦!”袁天韵扯着嗓子在电话那头喊道。“真服了你了,起,我马上起……”纪清祀缓缓打了个哈欠,睁开惺忪的睡眼,魏泊舟俊朗的脸就出现在他眼前,再近一些,他的唇都快贴上自己的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