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韵闻言会意,“哟,魏泊舟终于舍得从纸醉金迷的美帝回来了吗?我还以为你要苦守寒窑十八载。”纪清祀淡淡说道,“他甚至不愿意念完phd,等硕士一毕业就会回国。”“这三年在外,不知道小朋友有没有谈恋爱?”“没有谈,而且……他长大了,已经不是小朋友。”“啧,这就开始护短了,你这么确定他没把你忘了?”“嗯,如果你看过他撰写发表的论文、参加的实践活动,你就会知道他有多充实,真的忙到没时间谈恋爱,除非他是超人不用睡觉。我这三年一直在带着学生做课题项目,忙到飞起,我可太了解那种恨不得一天能有48个小时的心情。”欢迎回家刚满周岁的小朋友还不太会走路,跌跌撞撞扑进袁天韵怀里,他长臂一伸将女儿抱起。袁天韵哄着女儿,向纪清祀问道,“那他回国后有什么打算,你又是怎么考虑的呢?”“我在认识泊舟以前,没想过要离开贵阳。但现在主要是看他想在哪个城市发展,异地是最终需要解决的问题,努力想办法、等机会,总能解决。许同和于我有知遇之恩,真要走,我还没想好要怎么跟他开口。”纪清祀说的很中肯。小宝贝躲在爸爸怀里,用乌黑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纪清祀,她现在还听不懂爸爸和干爸在说什么,纪清祀冲她眨眨眼睛,微微一笑,小宝贝也跟着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纪清祀被这个微笑瞬间治愈了,天真无邪最能触动人心,无忧无虑的童年也真的很美好。他对袁天韵说道,“人生这道选择题,怎么做都会有遗憾,我只能尽力让自己的遗憾少一些。”袁天韵腾出一只手拍了拍纪清祀的肩膀,宽慰着说道,“想做什么就大胆去做,别怕没有退路,我会永远支持你,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你尽管开口,在泌外这行里我虽然还算不上大佬级别,但也是有几分话语权的。”可能人到了一定的年龄,就会自觉担起身上的责任,袁天韵话里这满满的安全感,让纪清祀不由得感叹,“都说父爱如山,你一定会是一位称职的好爸爸。”“不管你心理准备有多充分,将来要面临的酸甜苦辣还是够你喝一壶了,遇到问题,首先好好沟通,不要把话都憋在心里,做直球选手能拥有更单纯快乐的人生,你把我这句话记好了。”袁天韵又叮嘱道。“嗯,我记住了。”纪清祀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放在小礼盒中的银手镯,“差点忘了我送给豆豆的周岁礼,这是非遗苗族银饰锻制技艺传承人纯手工打造的平安镯,背面还刻了豆豆的名字。”“来,宝贝,快谢谢干爸。”袁天韵教女儿道谢。小女孩对亮闪闪的镯子爱不释手,自顾自开心地玩起来,压根不想搭理爸爸。袁天韵愁的叹了口气。纪清祀却调侃起来,“世间万物,乃一物降一物,女儿奴说的就是你吧。”冬去春来,魏泊舟在他们分别的第四个春天,从国归来。今年的春节在2月初,过完大年十五,纪清祀请了几天公休假。三年来没怎么好好休息过的他,也终于可以给自己放一个短假。他要去上海给魏泊舟接机。送他离开,迎他归来。这三年里,纪清祀也曾经想过,自己会不会等不到他回来的那一天,但月老似乎将他们这根红线栓的很紧很紧。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他们会选择早七点或者晚七点聊上一会,大部分时候纪清祀都会选择倾听,魏泊舟会一股脑儿跟他分享自己在国外的所见所闻。独在异国他乡,他唯一能百分之百信任的人,是在大洋彼岸的纪清祀。纪清祀总不忘嘱咐他要注意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离开的这些日子,他也不知道魏泊舟的心理性ed有没有复发。魏泊舟不提,纪清祀就不问。隔着12万公里的距离,即使他真的有什么不适,也只能靠自己,纪清祀爱莫能助。有时候纪清祀会惊讶于自己的专情和执着,明明他们在一起相处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就两个月,也还没有做到身体灵魂的绝对契合,可是自己的大脑就好像是被植入了某种固定的记忆片段,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会不时在他脑海中重复闪现。一夜长大,破茧成蝶,所有成熟需要经历的阵痛,成长必修的学分,都只能靠魏泊舟独自去完成。好在,他比纪清祀想象中更加内心强大、积极向上,这也是纪清祀始终对这段感情没有持悲观态度的底气。人生美好的结局,当然是可遇不可求。人生落寞的结局,不过是孑然一身。除了侯诚,纪清祀已经太久没有对一个人心动,对一个男人产生过名叫喜欢的感情,所以他愿意试一试,万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