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奕噎到了。
乔云雪噗哧乐了。不再管燕子,自个儿整理桌子去。
燕子也哼哼着准备把要用的碗碟都搬出来用。可是大小姐想偷懒,一下子搬出太多,一个没弄好,一大叠高脚杯全哗哗地落了地。这地可都是大理石啊,应声全碎了。
“妈呀!”燕子带着哭腔,委屈极了。慌忙蹲着身子收拾地上的碎片。
“我的天!”司徒老太太两眼冒烟,实在看不下去了。虽然年岁有了,可一身轻快,居然小跑着到厨房那边:“容谦,我和你说,燕子可不是干粗活的姑娘。要是这样的话,我还带回北京了。”
凌云岩笑吟吟地接过话儿:“奶奶带燕子去北京,你是想燕子单相思么?这样会伤燕子的心。”
闻言,燕子不哭了。石化了,蹲在地上,歪着脖子,打量着那个演戏演得入迷的凌云岩。他去演艺界一定一举成名。哥真是太伟大了,居然能请着这么好的演员。清华学子果然不同凡响,建筑系的都能有人家演艺学院的专业技能。
乔云雪赶紧蹲下帮着燕子收拾碎玻璃。
司徒奕蹙紧长眉,打量了半天之后,拧着长眉去收拾茶几上的报纸。
“你瞧这……”司徒老太太一会儿瞄瞄这个,一会儿瞄瞄那个。急得跺脚,回来一把夺了司徒奕手中的报纸,扔到桌上,“我们司徒家的男人可不是干这些事的。”
司徒老爷子也愣住了,走到厨房门口愣了半天,最后还是没作声。想必这位老司令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家里要男人做饭。
“真看不下去。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司徒老太太捂着心口,吆喝,“容谦,你住手,你是干大事的男人,怎么可以被一个厨房困住。”
容谦手忙脚乱间,还是非常礼貌地回答司徒老太太:“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啊?”老太太着忙了,“你在说什么?”
凌云岩笑吟吟地:“就是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老太太快被这两个男人绕晕了,回头不客气地训乔云雪:“我们司徒家的男人哪个扫过屋子,可个个依然扫天下。”
司徒老爷子和司徒奕暴笑。可一看见容谦和凌云岩一本正经在厨房忙,又讪讪地住了笑声。
老太太气得在客厅转圈儿:“这地方住不下去了。我的天,哪有这么不懂事的女人,居然让男人做家务,还一点都不反思。男人就是有志气有前途,也被女人搅没了。”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老爷子还算淡定。
令燕子和乔云雪大吃一惊的是,一个小时后,饭桌居然真上了桌。而且,香喷喷……
“农家小炒肉。”凌云岩上。
“小鸡炖蘑菇。容谦端了来。
“水煮鱼。”
“红烧茄子。”
……
“天——”乔云雪吃惊得说不上话来,而燕子更厉害,她才不看老哥,而是瞅着凌云岩惊傻了。
瞅着燕子那傻样,乔云雪忍不住悄悄在燕子耳根取笑:“瞧,是个厨神。这个合燕子的择偶条件之一哦。”
燕子咬牙:“他们是不是悄悄打包回来的,回家只是放锅里面热了下?”
乔云雪噗哧笑了。可眸子在落上容谦有些乱的发型,笑容慢慢淡去,眸子慢慢湿润。这个男人对仪表十分看重,这会儿的形象应该是他最不喜欢的。可是容谦的长眸笑意浓浓,似乎不像平常一样注重。或许在潜移默化中,她悄悄把一个内敛含蓄的男人,慢慢染上家居气息。
原本没有温度的男人,已经悄然染上温暖。
可是,在上最后一碗菜的时候,不知是因为太烫,还是容谦又犯了笨手笨脚的毛病。端到半路时,只听见呯的一声响,连碗带菜,全摔到大理石地板上。
满地的油焖大虾。
“唉!”司徒老爷子和老太太变了脸色。
“天!”乔云雪一声惊呼,赶紧小跑着上去,摸着他滚烫的手儿。那双修长的手更适合打键盘,拿笔画蓝图。乔云雪的眼睛湿润了。
吸吸鼻子,不悦地转身瞅了瞅司徒家的三口人,乔云雪忽然转身大步朝茶几走去,拿起容谦的那个本子,一本正经的鼓起腮帮训:“一盘油焖大虾一百块。一个盘子三十块。容谦,这一百三十块将会从你银行卡里一分不少的扣出来。你有意见没?”
容谦摇头,一副“妻管严”的模样。
“那就这样。”乔云雪一笔一划地记上,“容谦,你可记住了。下次再这样笨手笨脚,以后所有的家务都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