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天气有些冷了,借着敞开的玻璃窗,微冷的风微微灌入,凉的让人忍不住打了寒战。
谭雪下意识地双手抱着,却在下一刻被宽厚的风衣给罩住了。迎上的是沈时非温润的双眸。
一如既往的温柔,却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直到此刻谭雪才深刻感受到沈时非变的彻底。
这一双黑眸,即便再是温润如水,却不似从前那般澄澈美好。
过往的他总是一副阳光向上的男生模样,可如今,褪去了那层天真的皮囊,剩下的也就只有被繁忙的公事与沈家的纠葛折腾之后的疲累与深沉。
沈时非和沈君御不一样,他不像是沈君御那般自小在这个环境长大能够对一切都游刃有余,半路杀出的往往要比前者承受更大的代价,所以渐渐变的越发深沉。
这一份改变,或许当事人没有发现,旁人却看的透彻了。
谭雪想着想着,心中禁不住感慨万千。
有时候她多么希望时间能重头来过。
可是不可以。这么一想难免变的无限矫情起来。毕竟路是自己选的,多说一些难免变的尴尬。既选择了一路往前,那就注定要准备好承受头破血流的后果。
“穿着不冷。”沈时非说,陪着她坐在了医院的椅子上。
谭雪望着他,想了想,终是说道:“听芬姐说,你最近心情不是很好。”
沈时非一怔,笑了,“所以芬姐让你过来做说客是吗?”
谭雪点点头,“你别怪她,她也是为了整个沈家好。”
“我明白。整个沈家,我相信除了奶奶和芳华,芬姐应该是最希望沈家好。单就她深深爱着我父亲,我也不忍心责怪她。我可以伤害任何人,人和信仰,却唯独纯爱不可辜负。”
“那……”
“小雪你放心,我没事。只是妈妈这段时间消失了,我太过担心她,又因为公司的事情比较棘手,所以难免浮躁了些。”
“阿姨电话打不通吗?”
“打不通。”沈时非摇摇头,“前段时间沈君御派人跟我说,我妈被他带走了,说是要弥补她过往的亏欠,所以……”
谭雪拧巴的心终是舒缓开来,“既然被君御带走了,那应该没事的。他虽然脾气暴躁,也不按常理出牌,但不会为难阿姨的,你放心吧。”
“你还叫他君御,是……和他和好了吗?”沈时非忽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