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脱也木和中吉邬的计划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另一边的郑良臣却仍在定北关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现在的生不如死,比之前的生不如死好多了。郑良臣刚过来的时候细皮嫩肉,使徒们还以为郑良臣好欺负。
但是当那天郑良臣像一头恶狼那样残忍地杀死了几名使徒之后,所有的使徒对郑良臣的印象彻底改变了。
他们不再蔑视郑良臣,相反他们开始敬畏郑良臣了。
恶人就是这样的,你只有比他们更狠,他们才能尊重你。
那天,郑良臣因为杀死同一间房的使徒而被罚打军棍。
按照军法,这样恶劣的行为郑良臣是要被打三十棍以上的,可是看守使徒的军官却强行将属于郑良臣的军棍降为了五棍。
就在行刑的军士准备杖责的时候,军官拉住了他们。
“不用你们打,我来吧。”
在这里,军官才是老大,所有的军士不敢有异议,他们乖乖地把军杖递给了军官。
军官很快速地打了郑良臣五棍,这五棍不痛不痒,根本对郑良臣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
“行了,把他抬到营房里去吧。至于那些使徒,让他们站着,冻死也别管。”
军士们领命。
第二天,上工的锣声响起,郑良臣习惯性地醒来,吃完饭就上工去了。
一天又一天,郑良臣渐渐已经融入新的生活,融入新的现实,他开始渐渐忘记自己的执念。
这就是环境的可怕性,它总能在不知不觉间潜移默化地改变一个人。
就在郑良臣渐渐遗忘自己还有家的事情之时,一个人唤醒了郑良臣。
这个人,就是在那次郑良臣杀死几个使徒,强行将郑良臣保下来的军官。
军官,名叫隋远文,原本是拱卫京师的四大军团中朱雀军团的什长,后来被边军武抽调到了定北关。
日复一日枯燥的戍守生活,已经让隋远文忘记了自己还有家。
直到那天,隋远文听说自己的妻子带着自己的儿子改嫁,他才后知后觉。
看着定北关现如今自己再熟悉不过的一切,隋远文是一阵又一阵的心寒。
我在这里付出了我的青春,可是没想到还要付出我的家庭,这要让我怎么可以释怀?
虽然现实是痛苦的,但是生活却还是要继续的。
生活的脚步并不会在意你是否痛苦,时间的长河根本就懒得记住每一个人,能记住自己的人永远只是自己。
就算自己再不理解,就算自己再难以释怀,自己终究还是要生活的。
隋远文依旧留在定北关当使徒行营的军士长,隋远文依旧驻守在定北关,时刻提防胡人的突袭。
或许是同情,或许是感同身受,当郑良臣一次又一次地反复提及自己要回去照顾家人的时候,隋远文的内心动摇了。
隋远文可以感觉出来,郑良臣没有在说谎。至于郑良臣是不是被陷害到这里的,隋远文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无数次郑良臣缠着隋远文,恳求隋远文放自己回去照顾他的家人,隋远文也无数次想要动感情,想要将郑良臣偷偷放走。
但是隋远文不能这么做,因为这个口子一旦打开,那么对于使徒的管理没有好处只有害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