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根本就没有路,地上全部是盘根错节的根茎,好像是生长了几万年的老根,生得虬奇古怪,拦着人的去路。
这些个植物,也似乎有灵性,那根茎七弯八拐,长成了一道道篱笆墙,有一种不许人或者是动物通过的霸气,难道是它们也不想人族打搅,侵犯它们的地盘吗?
似乎还隐隐约约地看得见,一个个酷似人的脸庞轮廓,它们一定是在这里生存了恒久的岁月,是这里的主宰吗?
经过乱草丛生的石头坡地,两个抬滑杆的人,双脚也被荆棘刺出来好一些血痕。
子妍看看剑奴的草鞋,也断了一根带扣,一搭一搭的,跛着脚走着。
好不容易下得河谷来,这个是青苔遍地,满处滑湿的原始蛮荒之处,恐怕自古以来,都没有留下来任何人类的痕迹。
抬头望过去,眼前就是那久闻大名,如雷贯耳的犀尾河了。
子妍回想,当初自己被置于那孤山野洞之时,看见的河中,独角青牛与蟒蛇打架的地方,也许就是这一条河流的上游位置了。
可是,同样一条河流,这里的景况,与之前的,却是大不一样。
这里河谷的两边,没有峙对的陡峭山岩,却有一扇又一扇的冲积沙层,平坦缓和多了。
刚才,大伙儿一路披荆斩棘,实在是太辛苦了,需要暂时歇息下来,于是,就各自坐在河滩的大石头上面,准备先缓一口气。
这时候,子妍发现,这里的四周出奇地寂静,就如到了无人山洞的深处一般,静得就连一只小虫子的叫声,都听不见。
河岸的树梢,也安静得犹如一幅画卷一般。
更加奇怪的是,河里的流水,也没有任何的声响,这里的一切仿佛是,在此刻全部都被水定格了,完全静止了一样。
这在荒山野岭大河谷里,这太不正常了呀。
子妍望望剑奴,又望望那个瘦高个大汉子。
见大伙儿都不吭声,子妍急得说话了:“这里好诡异呀,咱们是不是再往那下游走一走?”
可当子妍自己说话的时候,却听不见自己的话音,再看看那两个人,也一脸惊讶地望着她。
不多一会儿,子妍看见剑奴的嘴巴也在动着,显然他也在说话,可是,只见他嘴动,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也同样听不见一丝的声音来。
同时,自己的耳朵眼,仿佛是被堵上了一团软绵,而且厚实的东西,既感觉到胀得很,又有一些轻微的疼痛。
这是怎么了呀?
难道是这个地方有什么未知的,是我们不该来打搅的东西?
再看看天空,那天上纯蓝纯蓝的,既没有一丝一片的云彩,也没有太阳的影子。
奇怪了,那太阳哪里去了呢?这是大白天,又是晴朗的天气呀!
子妍惊愕地望着四周,一幅亘古蛮荒的景象。
难道这是到了盘古开天之前的景象吗?
也不对呀!
子妍看见他们俩个,对她说出来的话,都没有任何的反应,而是东张西望地,面面相觑,他们现在,肯定是与自己一模一样的感觉。
必须马上离开这里,马上!否则,不知道接着会发生什么更加离奇的事情。
子妍急匆匆地走过去,伸出右手,准备去拉那剑奴,却发现,自己的手,怎么也够不着他的手了。
同时,那剑奴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也朝着她伸出一只左手来。
可是,好像有一股力量,在往后各自拽着他们,两个人就是不能够着对方的手。
那个瘦高个子见状,也朝着他们走过来,也伸出手来。
好巧不巧,刚刚一碰到子妍的手,就像有一股子气流,把他弹开去,那急促的气流,还把他的手指弄麻了。
这样不行,时间长了,咱们三个人,被困在这里了,不是被冻死,就得体力衰竭,最后活活地饿死。
三个人正恐惧着,子妍一抬头,看见一个白影,从姑姑家的那个山头方向,云朵一样地飘了过来。
莫不是姑姑的魂灵?子妍内心既喜且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