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天天送回家,才跟她讲这事。天天这次倒是没有抵触,顺从地把黑石交给了我,只是提出想一起去看看结果,她也想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我说太晚了,李景手术完都十一点了,再看X光,东弄西弄可能要熬个通宵,对她身体不好,对肚子里的孩子更不好,天天听了也只好乖乖听话。
到了晚上八点,刚吃过晚饭,我便心神不宁起来,隔三五分钟便看一眼手表。天天说我影响她工作了,与其这么坐立不安,不如早点去医院等着。
我其实早有此意,她一说,便如蒙大赦,马上拿了黑石便往医院赶。
走到半路,经过汇丰银行门口,看到银行门头还亮着灯,猛然想起去英国前放在保险箱里的匣子了。心道也不知道这大晚上的还让不让进,先去碰碰运气吧,便停车,夹了黑石,往银行去。
到了门口一打听,果然如我所想,虽然别的业务不做,但保险箱却是24小时开放的。保安验过冯光留给我的钥匙,便放我进去了,我找到保险箱,用银行的塑料袋,把那匣子跟黑石一起装了,随手一拎便往医院去。
到了医院还不到九点,离约定的时间还早得很,我便在附近找了个咖啡馆,坐着等。
咖啡馆里只有零星几个客人,大概都是医院病人家属之类,全都阴沉着脸,自顾自的看手机发呆。
我刷了一会手机,还下了几个游戏玩,但还是感觉度秒如年,终于熬到十一点,正想着要不去门诊大厅等着吧,李景的电话便来了。
“陈源,我手术完成了,你现在过来正好。”李景说:“到七号楼17楼电梯厅等我。”
挂完电话,我便匆匆去了。刚拉开咖啡馆的玻璃门,便感觉到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几颗冰凉的碎屑落在脸上。我抬头一看,夜空中纷纷扬扬,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下雪了。
今年的雪来的真早啊。我裹了裹衣领,往医院跑去,找到七号楼,坐电梯上到17楼,又是一阵好等,这才想起李景不知道我已经到医院了,他做完手术肯定还得消毒更衣,跟病人家属沟通之类的。过了二十分钟,电梯旁边的门才打开。
“陈源。”李景刚开门就喊我。
我马上起身,跟着李景进门。门里面一片昏暗,只有角落里亮着几盏紧急照明灯,李景领着我在迷宫般又长又杂的走廊里穿梭,四周黑影瞳瞳,不禁让我想起很多关于医院的灵异故事来。
“这地方怎么没人呢?”我有点心虚地问。
“怎么?害怕了?”李景咧嘴一笑指着前面说:“你看那是什么地方?”
走廊尽头,一盏绿幽幽的灯,闪着几个字——解剖室。
“里面可有一池子的大体老师哦。想当年我还是学生的时候,每当临近考试,就经常半夜在里面解剖尸体。要不要带你去看看?”李景幸灾乐祸地说。
“啊不……算了算了。”我连连摆手。
“这是宣教层,没有病人,现在离考试还有段时间,所以没啥人。”李景带我拐了个弯,进入一个大房间,里面乱糟糟的放着几台机器,还有一地的杂物。
“到了,把东西拿出来我看看呗。”李景随手开灯,光芒猛然盛放,刺的我眼前发晕。
我把银行袋子往桌上一倒,两个东西咕噜噜滚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