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南尧停步,他微微眯起眸子,神色复杂的打量着南禾。
那目光犀利,犹如猛兽,让南禾不自觉畏惧,又让他觉得自己所有的心思都被袒露在阳光之下,无处掩藏。
北南尧转身走进屋子,他拿出扫把,一边清扫着灰烬,一边意味深长道:
“我一直以为你这人没什么雄心抱负,只想过安逸精致的日子。”
南禾拿出手帕,擦拭着飘到自己手上的灰烬:
“您是长辈,护佑了南家许多年,您有麻烦,南家当然要倾力相助。”
北南尧将灰烬倒进垃圾桶,转身离开时,他拍了拍南禾的肩膀:
“你心里在想什么,你自己知道。
但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
我确实需要你的帮助,等我电话。”
北尧离开,南禾到水池边,认真洗着手上的脏污。
少倾,他对着阳光打量着自己干净的十指,有些满意。
很多时候不是南禾真的懒政,不是他做事只浮于表面,只去处理一些晏阳浅显的纷争。
而是“懒政”才能更好的置身事外,他是一个精致利己主义者。
但这一切前提是“祖先”庇佑,南禾才有底气居高位而不办事。
若祖先不再庇佑,南家的未来南禾并没有把握。
毕竟一个家族的气运是有数的,例如柳家,如日中天时主心骨相继去世,这也就是气运尽了。
而现在形势复杂,瑶华对晏阳虎视眈眈,尚京才是晏阳实际说一不二的存在,招摇屡次安插势力入晏阳……
南禾知道自己这个会长的位置很尴尬,他如果想日子继续过得舒坦,就要立马做出选择。
是置身事外依旧过原来的日子,还是抓紧最后机会,抱住北尧大腿,在北尧离开之前,请北尧帮忙把前路蹚平。
让南家再上一个台阶,在未来百年内无忧。
南禾看着自己的双手,眸色复杂变为决绝,他要抓住最后机会,富贵险中求。
与此同时,香招书屋,今晚不烤地瓜,改烤栗子。
沈十安坐在院中的树梢上,一边晃腿,一边往树下扔栗子壳:
“所以呢?小九你今天南家跑了一趟,有啥结论?”
砚九努力的开着栗子,努力到表情有点扭曲:
“北南尧是个念旧情的,也是一个“顾家”的。
从南禾反应不难看出,他们家族中应该一直流传这北南尧的名字。
这千年间,北南尧也一直在背后护着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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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必要,不知道抓住南禾,能否威胁到北南尧。
毕竟南禾是他们家唯一的嫡系血脉了,其他都是旁支。”
话说完,砚九的栗子还是没有剥开。
沈十安从树上一跃而下,把炉子上连带砚九手里的栗子一同拿走。
砚九:“过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