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场面静悄悄的,两人踏着兵刃走出殿门。
颇有有些步调款款的,身形却几乎快成了一道残影。
陈云诺抬眸问他,“皇上和你说什么了,你跑的这么快?”
顾诀捏了捏她的手心,并不说话。
她一看顾诀这样子,心下就有了几分了然。
“他要把后宫那些个绝色美人都留给你啊?”
顾诀抿了抿唇,看着还挺内伤。
她抬着头,凤眸里满是盈盈笑意。
顾诀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瞥了她一眼。
她却怎么都没法收敛,“其实我还没听说过,那个皇帝的儿子,是因为这个被追杀的。”
就是折子戏上都不见得这样。
顾诀屈指,弹了弹她的额头,“我因为什么,你不知道?”
她凤眸里华光奕奕,却故意道:“可别因为你不想孤家寡人,拿我做了幌子,你看看这阵仗,若真是这样,我不得难过死。”
装作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这重重宫禁如同画卷一般闪过,最后一道宫门上站满了弓箭手,个个弦如满月,正瞄准了他们的方向。
宫门紧闭着,守门的将士站的如同雕塑。
有人苦口婆心的劝道:“这东临的万里山河若没有顾相该是如何一番景象,储君之位无人,必将引起另一番动荡,请顾相三思再三思啊。”
“九思也是如此。”
她有时候也觉得,顾诀真的是一句话能咽死个人的。
“开宫门。”
顾诀声音很淡。
宫门前那一众拔剑相向的将士们,却忽然齐刷刷跪了下来,“请顾相三思。”
回声阵阵,在耳边盘旋着。
说实话,饶是陈云诺这样的人,也没见过这么留人的。
顾诀长身玉立,身姿朗朗,“江山安定非一人之功,至于储君之位,自有人会脱颖而出,诸位轻起吧。”
那一众人齐齐看向他,膝盖却跟长在了地上似得,一个人也没有站起来。
老皇帝等人追到的时候,看到的就这么一副景象。
正僵持着,宫门口忽然传来无比噪杂的声音,无数的脚步声掺杂着马蹄飞踏。
她听见了小郡王的声音,“青天白日,宫门紧闭,定是有逆臣扰乱宫禁,众将士,随我入宫护驾!”
这声音慷慨激昂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陈云诺看顾诀这一脸的从容淡定,不由得道:“你让小郡王去做这种事?”
她一直觉得吧,余安是那种被家里宠坏了的孩子。
很多东西说他都懂吧,又时常是迷迷糊糊。
但是今日这事,还真不是糊涂人能干出来的。
顾诀随口道:“他挺想做的。”
陈云诺悻悻的,摸了摸鼻尖。
外间众人已经开始撞宫门,上头一众人眼巴巴的看着老皇帝。
这话回是不回啊?
老皇帝也憋屈,自个儿关起门来教训儿子媳妇,还要被人当真被乱臣逼宫了。
虽说,这年头家里造反的人是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