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反应极快的俯身捡起,还给她。
“谢谢。”她说。
“嗯。”他答。
直到西府山庄,两人都没再说话。池聿将她送到家楼下,林颂安朝他点点头,用沉默代替了告别。
只是刚转身走了两三步,身后又响起男人混哑的声音:“林颂安。”
这是这个夜里他第二次叫她的名字。
林颂安住脚,回头。
“要是——”池聿顿了顿,心头压着的东西仿佛千斤重,“有情绪的话,别憋着。”
风声猎猎作响。
林颂安耳后的碎发被吹落,模糊了目光中男人的身影。
她忽然勾了勾唇,强装有笑意,眸子里的悲伤明明浓烈到快要溢出来,却只吐出四个字:“生死有命。”
“……”
池聿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林颂安的背影都看不见了,他仍没离开,脑中全是女孩身形单薄但又强撑着的模样,破碎惹人怜。
大衣被他挽在臂弯,肩上落满了雪,偌大的小区内,只他一人。
半晌,大脑不受控地响起母亲曾对他的辱骂,或许……他真的是一个灾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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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林颂安没赖床。
像往日练早功那样,洗漱完,换上舞服,她便推开了屋内最里面的那扇门。这是一间由书房改造的舞室,面积虽不大,供她练舞却是绰绰有余。
甫一打开音响,林颂安手里的手机便连续震动了两下。
看到黄霜在微信上问她身体有没有好些了,顺便和她约今晨的练习时间,林颂安面露纠结地咬住下唇。
【Song:老师,我昨天生病回家了,早上想请个假。】
她难得对敬重的老师撒了谎,在某一刻她只想把自己关起来,好逃离一切一切和现实有关的东西,比如练不好的舞,以及……
林颂安摇了摇头,在想法即将进入脑中时把它甩掉了。
黄霜很快便回了信息,让她尽快把病养好,好把状态找回来,但依旧不忘提醒她目前应该有的紧迫性。
林颂安乖巧地回复“好”,发去一个俏皮的表情包。
下一秒,她面无表情地把手机关掉,随手甩在角落的地板上。
起身将音响声音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