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哪样都没做,反而扭头向正拼命摇铃的老头,冲他一笑。
老头一楞,手上的铃铛里面突然冒出浓烟,再怎么摇也摇不响了。
几乎就在同时,男孩儿的脑袋顶上也同样有淡淡的青烟冒起,手脚软软垂下。
老头惨叫一声,口鼻同时喷血,猛得把手中铃铛砸向我,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跑。
杨晓雯烧了我留下的纸人。
那天给孩子做检查的时候,我就已经掌握了缠身邪祟的详细情况,做那个纸人就是破邪的总解法,点蜡占座,等于是建了个临时的法坛。
杨晓雯烧了纸人,就相当于起坛作法,助我一臂之力。
老头要是不驱使邪祟,没准还能有一战之力,可使了这招就正落到了我的算计了。
不过,他也不太可能使别的法门。
养邪祟的人都会对自家养的邪祟形成依赖,遇到麻烦需要解决,往往都会第一时间毫不犹豫的驱使邪祟下阴手。
所以,老头落到我的算计里,是注定的。
我把男孩儿扔回到女人怀里,把手缩进衣袖里,隔着衣袖抓住铃铛。
衣袖出滋滋细响,冒出淡淡的焦臭味。
我把铃铛扔进随身布兜里,起步就去追那老头。
直到这会儿工夫,站在四周的那些道众才反应过来,可到老头喷血逃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这就是乌合之众的坏处,拉出来撑场面还行,真要遇上事儿就六神无主,根本不顶用。
老头一口气跑出房门,这才振臂大吼:“一元弟子们,有人要坏罗清上真转世,让你们都不能得圆满正果,我们绝不能答应!上啊,杀了他的,可得罗清上真正法,获得大圆满,上啊!”
院子里那些站桩练功撑场面的一元道众立马激动起来,嗷嗷地向我冲过来。
可那老头却趁机掉头就跑。
这些道众只是被老头给蛊惑心智,既没有中仙兵术之类的法术,也不是真正的外道术士。
我立刻后退,挥手连续拍在屋里那些道众额头上。
他们立马眼睛直,冲着闯进门来的自家人没头没脑的乱打。
一时间这些道众在门口混战一团,堵了个严严实实。
我一出不去门,立刻转身从旁边的窗户跳出去。
可等追出小院的时候,老头已经没了影子。
我回到屋里,到赵家人缩在一角,赵庆福不知从哪弄了把老式双筒猎枪端着,也是脸色惨白,就对他说:“报警,送孩子去县医院,回头我去找你们。”
赵庆福认出我来,感激地道:“周先生,太感谢你了,你这大老远的来帮我们,真是太感谢你了。”
我说:“是吕祖兴叫我过来帮忙的,你们赶紧送孩子去医院吧,先挂水打点营养针,其他的等我解决了那老头子再说。你知道那老头的老窝在哪吗?”
赵庆福说:“在下河子村,那里有他建的一元观。周先生,你要去的话,可千万小心,那附近屯子全都是他的信众。”
我正要说话,手机却突然响了,接起来就听到一个略有些紧张的声音,“周先生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