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打一个,哪怕老寨主武艺不错,实战经验丰富,也很快就落了下风,他一面举刀格挡,一面冷声质问:“阁下是谁?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为何要对我东风寨赶尽杀绝?”
“你们要是求财,我可以给你们,只要你们放过我。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们何必赶尽杀绝呢?”
陈云州冷笑,故意说道:“谁说咱们没仇的?昨晚我杀了你儿子,这可是不共戴天之仇,今天不是你死就我我亡。”
“什么?”老寨主愤怒地吼道,“你,你就是陈云州,你不是个读书人吗?你怎么会功夫?”
就这么一慌神的功夫,他肚子上就挨了一刀。
老寨主吃痛,身体再不如先前那般灵活,躲闪不及,又挨了数刀,最后一刀没入他的胸口,他无力地倒在了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鲜血顺着他的胸口腹部往外流,可他仍旧强撑着一口气问:“你们……你们说的都是真的?鹤临他……”
“黄鹤临和他带去的那三十多个人都死了。你们杀人之时就该有这个觉悟,杀人者人衡杀之。”陈云州冷冷地说道。
再次见血,他心里虽然还是很不舒服,但没有了昨晚那种恐慌惊惧。他杀的都是罪大恶极该杀之人,他杀这些人既是身为地方父母官职责所在,也是为了自卫,没什么好愧疚的。
他一点都不为老寨主、齐项明的这片拳拳爱子之心所动容。
谁不是别人的儿子女儿,谁没有父母呢?
既然齐项明和老寨主这么疼爱自己的孩子就应该想到,别人的父母也同样疼爱自己的儿女。他们杀害别人、欺辱别人孩子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有这一天。
借用现代的一句话,你不教育你的孩子,社会会帮你教育,到时候就晚了。
听说儿子和山寨里的兄弟都死了,老寨主两眼失去了光泽,眼皮一耷,落下了最后一口气。
陈云州轻叹一声,吩咐柯九:“去把刘春他们带进来,问问那小子这山寨中有没有密室。大刘,你带着人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搜,值钱的东西都不要放过,全部打包带回去。”
“是。”大刘带着几个兄弟从左往右,一次搜索起来,只是第一排是大通铺,一间屋住几个土匪,里面只搜出了两块指头大的碎银子,还有一只银手镯,几个铜板,什么都没有了。
后面一排房子,收获就丰富多了。
第一个房间,大刘他们就搜出了一只青色的平安扣,后续又搜到了块半个拳头大的金佛,还有两个碎银子,小半匣子铜钱。
除了这些,房屋后面还有个仓库,仓库里装了一半的粮食,都是还没脱壳的稻谷,估计有几千斤。陈云州笑了,果然是马无夜草不肥,还是黑吃黑这种无本生意来钱最快,这些就补足了他昨天丢掉的俸禄。
但光这些还不够,他问土匪:“哪一间是寨主和二当家的房间?他们房间里有没有密室?”
土匪指着一左一右两间房:“左边是大当家的,右边是二当家的。有没有密室小的就不知道了,小的没进过两位当家的房间。”
陈云州提着刀进去仔细搜了一遍。
虽然是土匪头子,但在几百米的山上,很多东西不好弄上来,所以房子里相对比较简陋,摆放的东西一目了然。
陈云州扫了一眼,提着刀敲敲打打,看看有没有什么中空的地方。
父子俩都是土匪,在这经营了不短的时间,又跟齐项明勾搭上了,就那点钱,他总感觉还是少了。
挨个敲,等敲到靠墙的那张木桌时,陈云州的眼睛眯了起来。
初看,桌子没什么问题,仔细看,就会发现桌子往西侧靠墙的那只腿微微倾斜,弧度非常小,要仔细观察才能发现。
陈云州伸手抓住那条桌腿提了一下,沉甸甸的。
果然这里面藏着东西。
老寨主老奸巨猾啊,将东西大大方方藏在这么明显的地方,若非刻意寻找,谁会注意到呢?
陈云州用刀砍断了桌子腿,里面顿时滚出一堆黄的、白的,晃得人眼花。除了这些黄白之外,还有几封揉得皱巴巴的信。
大刘都看懵了:“这老家伙可真会藏。好多钱,他们这些年到底抢了多少人啊?”
陈云州抬了抬下巴:“找个匣子装起来,送回县衙充公。能找到这些东西,你们七人功不可没,每人赏五两银子。”
大刘几人听了都乐不可支,这可是差不多能顶他们一年的薪俸了。自从陈大人来了之后,他们这小日子可真是越来越有盼头了。
几人连忙把东西收了起来。
陈云州把信展开,一一阅读,看完之后不由笑了。
果然,齐项明的人写信给东风寨,让他们在路上想法子除了自己。
为此,齐项明的人还送了一百两银子作为定金提前交给了老寨主。也就是说,今儿个发的这堆横财中有一笔是齐项明贡献的,想想心里就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