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如此宠爱妹妹,她的妹妹却为着一个男人将他设计陷害在此处,难免令人唏嘘不已。
宋泠然更笃定了不能将真相告予他的决心,这亏自己吃了便吃了罢。
待宋泠然接了月事带,薄珩便远离了宋泠然,以免宋泠然处理自己的私事。
霎时,宋泠然红了红脸,硬着头皮摸索着将月事带绑在腰上,绑完后倍加矜持地说道:“殿下,谢谢你。”
薄珩堪才好笑地说道:“老师方才哭鼻子,可真真要折煞学生了。”
宋泠然小脸愈发的红,默默拿起身旁的油纸包,拆开取出里面的馒头啃了一口,又啃了一口,堪才小声反驳道:
“殿下,这次是意外,是不能够做数的。”
“而且,我是怕身上有难闻的气味被殿下闻到才……”
顿时,薄珩一怔,滚了下喉咙无言以对,半晌唇角淡淡的扯开,心湖似有一阵波光荡开,细细碎碎的。
然后,他也不再同她开玩笑,而是近乎怅然地一叹:“孤不会在心里笑话你的,老师,你也不必过于在意孤的看法。”
宋泠然明白,他不喜欢她,任何倾慕的表露都会教他为难,低下头再不吱声了。她安安分分地啃自己的馒头,想起即将入京的师兄,心说等她从洞中出去,很快便能跟着师兄回江南了吧。
介时她会把自己经历的一切,包括对薄珩的倾慕,都说给阿父阿母听,虽然自己未能得薄珩的青睐,但如斯良人即便无法相守,相遇也是幸运,想必阿父阿母也会为她高兴的吧。
思及此,她刚涌起的失落一扫而空,将馒头珍惜用尽,提醒薄珩也吃一个,免得一会儿饿肚子。
到了傍晚,洞口处开始频繁滴水,仿佛是外面下雨了。这机关再牢固,总归也还是有条缝,人才能在洞中久待。
宋泠然感觉雨点砸在了自己脸上,不由悬起心来,道:“殿下,是外面下雨了吗?!”
薄珩也未想到“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句话应验得如此不凑巧,蹙起眉心道:“是,下雨了。”
雨水从机关缝里往下流,逐渐渗透洞壁,薄珩捻了捻指尖的泥土,不是特别湿润,外面的雨势应该不是很大,此洞没有被冲塌的祸患。
不过,洞中的气温却是急骤的降了下来,似是一下子进入了倒春寒,薄珩犹记得月信期间不能受凉不能受寒,否则对身子不利。
“老师,冷么?”
“不冷。得益于明秀总是怕我冷,来万佛寺时将我裹成了粽子。”
“如此便好。”
薄珩松开了眉宇,放心了许多。
到了晚上,洞中的气温更低了一些,还有细微的阴风在四周无声的刮,丝丝缕缕的寒意渗透了布料递进肌肤里,重重沁入骨髓。
宋泠然已是睡下,整个人蜷成了一团,哪怕腿痛和腹痛隐约翻涌,令她噩梦连连,但她却仍难醒过来,因着前两日均不得好眠。
她梦到了宋吟之,骂她《兰园赋》为何作得那么难听,也梦到了萧逸凡入京,问她琴艺为何退步了那么多……
薄珩仅是小憩,转眼就被梦呓的宋泠然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