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珩无声笑了笑,“但愿如此。”
在这个漆黑的深洞里,相继落难的两人都难得卸下了心防,漫无目的地闲聊,薄珩想起云娉婷曾对他吐露的关于宋泠然的一些私事,也不经意间顺带着提起。
宋泠然多少有些尴尬,咬了咬唇道:“都是些往事了,爬树虽是阿祖教我的,但真真算下来,还是师兄爬的最多……”
薄珩不知宋家有多少人,冷不丁听得她说出“师兄”两个字,笑意顷刻淡至无,“老师的师兄是……”
“他叫萧逸凡,是阿祖从街上捡回来的,同我一道长大,我们感情甚笃,宋家子弟也很敬重他。”提起萧逸凡,宋泠然的口吻明显愈发的软了,不自觉的透露出些许亲昵与依赖。
薄珩何其敏锐,默了默,堪才再次开口:“能被琴圣他老人家收养,想来萧先生也是不凡。”
一瞬间,洞里落入寂静,气氛又变回了之前的肃然。宋泠然不知道自己说错了哪句话,想了想,只能将其归结为薄珩对宋家的事不感兴趣,陪聊了两句已是耐心耗尽。
不过也是,他的心里装着家国天下,对琐事不感兴趣再正常不过。
宋泠然不觉有异,忍着痛将屁股挪了一下,才感觉自己浑身舒服了些,重新抵着洞壁闭目小憩起来。
想到萧逸凡已经依从宋吟之的吩咐赶来京城,她既是不愿又是期待,虽是体恤萧逸凡日夜兼程的辛苦,却又恨不得快些见到他。
——她确实很想宋家人。
转眼几个时辰过去,大约是到了饭点,头顶上方的机关打开,一缕微弱的亮光从上面落了下来,宋泠然抬头还没来得出声,机关又迅速闭拢,将所有光线隔绝。
然后,“啪”地什么东西掉了下来,在地上砸出闷响,惊得宋泠然眼皮一跳,喊了声:“殿下。”
东西恰好落在薄珩的脚边,薄珩将东西拾起来,摸了摸,是一只没装满水的水囊,以及一包被油纸裹住的面食……大概是包子馒头等。
他出声安抚道:“是长乐派人扔了水粮下来,如此一算现在应当是酉时。”
说着,他拆开油纸,将油纸里的面食拿了出来,摸了摸,形状果然是馒头,只是这馒头一拿起来,油纸骤轻,令他微微一怔——
一个?
为何只有一个?!
薄珩心间沉了沉,不加多想,转身拿着将水囊和馒头走到宋泠然的跟前,道:“老师用些垫垫肚子,再过几个时辰观林应是找来了。”
宋泠然摸索着将水囊接了过来,拔开了囊塞,抬起下巴饮了一口,终于感觉自己的喉咙好多了。
今早她陪长乐郡主过来礼佛时,只潦草喝了些粥,午间掉到洞里面,长乐郡主并未让人送吃食,同薄珩说话时她已是干到嗓子冒烟,红唇都略微起了皮。缓解了自身困苦,宋泠然惦念着薄珩,将囊口用袖子擦了擦,又递回去道:
“殿下渴不渴,也喝些罢。”
薄珩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