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唐殊就会看到一个温柔又耐心的母亲悠然出现,再一次手把手教小高用洗衣机。
对面灯光敞亮,而唐殊的房间只亮了昏暗的一盏小灯。
那时候的唐殊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在偷窥小高一家,仿佛身处黑暗臭水沟里的恶心老鼠,只能通过小心翼翼地窥探,去隔空舔舐爱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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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到了九点。
冯老板夫妇十分客气,还把没吃完的给唐殊他们打包带走了。
苏清楣还帮忙拎了两大饭盒。
冯老板也没有食言,这一顿是他请两个高中生吃的,权当是许久不见的一次小聚。
唐殊一开始还坚持要给钱,可到最后,推来推去,还是没给成,他也坦坦荡荡地领着苏清楣出了门。
留下一句:“冯叔叔,下次我请你。”
“成啊,”冯老板笑吟吟地送两人出门,“你常回来这一带看看就好。”
陈阿姨知道唐殊要走了,便匆匆赶过来,把手里的东西塞给唐殊。
唐殊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一大罐陈皮。
“小儒,我记得你以前小时候一到冬天就容易气紧、咳嗽,阿姨腌了些陈皮,你带回去泡水喝,含在嘴里当零食也成。”陈阿姨笑着,说到最后,竟有些不舍。
明明还住在同一个城市,却有种要启程去远方的错觉。
似乎生活过得太快、太匆忙了,那些节奏慢的地方,不知不觉中已经被人遗忘、被隔绝。
话已至此,唐殊没再拒绝,把陈皮放到书包里,轻声道谢。
两人出了门,便往公交车站走去。
走了许久,已经离开了那条最热闹的小吃街,苏清楣才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唐殊,你说咱们这又吃又拿的,是不是不太好。”
唐殊轻笑了一声,说道:“那我们把饭盒还回去?”
“不要,”苏清楣一下就暴露了,“我就是说说,这菜品挺好吃的,明天咱们热一热还能吃,比饭堂强多了……”
唐殊掩下笑意,有时候无法否认,苏清楣这个人很直率且真诚,不拐弯抹角的,还挺好。
“你跟老板好像很熟的样子。”苏清楣又说。
“都